那老衲笑着点了点头,“恰是贫僧。商至公子说,本日要带一名有慧根佛性之人来相见,想来恰是夫人了。”
她脚步微微一顿,打量起四周来。
三人重新坐下,方才的小沙弥又给老衲端了茶。
二人几近同时从座上站了起来,也朝他合十行礼。
主仆二人朝他福了福身,他也拱手行礼。
那人一袭广大的白衣,飘飘似仙,风采翩翩。
本来只要商不换有这个面子,能带她去见。
禅房里头传来木鱼的敲击声,声音沉厚而圆钝,听得品德外舒畅。
心下已经认定这老衲不俗,还是出言明知故问了一番。
庄婉仪走进那小院中,莫名感觉面前的统统俭朴而令民气安。
怪道她方才说想见玄明大师,那小沙弥似笑非笑,只说他天然会晤着。
等她们主仆二人畴昔,他才放开树枝,持续朝前带路。
他放下了茶,朝二人合十一礼。
可见想见这大片的桃树,在春日里会是多么繁花各处,明丽热烈。
“嗯。”
一个女子,若非有超乎凡人的坚固心性和才调,是说不出这等话来的。
这约莫,就是佛门净地的妙处。
“夫人不喜好这茶么?”
庄婉仪内心如何想的,便如何说了出来。
“方才那小沙弥说,夫人想见见玄明大师,请随我来吧。”
商不换侧身退到一旁,直到庄婉仪向佛像见过礼,又插了三柱香,才朝后院走去。
听起来是女儿家的细语呢喃,内含的豪放气度,却令男人都羞煞。
“请坐。”
商不换见她面有疑色,便出言解释。
本来他出城修行的山,就是法空寺这座山。
就在庄婉仪想问个究竟之时,禅房里头的木鱼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传来了老衲旷达的大笑之声。
“隐士便是,玄明大师吗?”
更何况接待的客人,一个是相府的至公子,当目前上圣驾面前的大红人,一个是将军府的一品夫人。
与之比拟,庄婉仪诚笃很多,也豁达很多。
原是为了避嫌不能出来相迎,可见那小沙弥久久未曾带进庄婉仪,他便迎出来看看是如何回事。
就连快到山顶的位置,也有禅房模糊的影子。
他们总抱着一种好笑的设法,便是本身不信,还希冀神佛能够庇佑他们。
法空寺是建在半山腰上的,除了大殿以外,另有一些小殿和和尚的房舍,零散地顺着山势漫衍。
她端起茶盏来一看,只见那茶程度淡,像是用的极少的茶叶,只冲泡出了浅浅的光彩。
庄婉仪瞧着他的面色,白胖中透着红润,自有一番平和的佛气。
庄婉仪叫他脚步不急不缓,却没有半点停顿,不由微微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