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人又聊了很多,从佛典范籍,到现世众生。
“当不得大师的奖饰,大师想是见我寡居妇人,以是说这些话来安抚我的罢。”
这话清楚是在说,他当年上山的启事。
玄明瞥了商不换一眼,如有所思,仿佛对他把这番话奉告庄婉仪,有些吃惊。
可又显得极其陌生。
这么多年来她喝过那么多茶,唯有这法空寺的茶,她的确喝不出甚么特别来。
“世易时移,人分歧,事分歧,禅机天然分歧。”
这些话像是从她脑筋里取出来的,字字句句万分诚心又贴切。
庄婉仪微微惊奇。
“偶然没有门道,便是最深的门道。在旁人看来,贫僧这里的茶,必然不成能少放茶叶。以是世人皆不敢妄言,只道这茶必有甚么奇异之处。他们哪晓得,贫僧这茶,就是茶叶搁少了。”
她是个爱好读书的人,对佛经也很有研讨,想着若能获得大师指导,必然能参透更多。
站在一旁服侍的屏娘,不由睁大了眼。
和如许的人一处说话读书,的确是件让人感觉享用的事。
庄婉仪听着玄明的夸奖,一时有些恍忽。
怪不得商不换方才那样笑,本来他是笑他和本身,竟有如此惊人的类似。
如许的女子,常常表面看上去心高气傲,内心却非常敏感多思,听不得半点顺耳之言。
“那大师可否说一说,一样一句话,为安在我身上,大师倒是赞誉呢?”
玄明大师更加朗声笑了起来。
可巧商不换约她来了法空寺,又有这个契机见玄明一面,她便想多听一些。
聪明人看人,不过是一个眼神,几句肺腑之言,便能看出门道来。
这茶还真就是茶叶搁少了?
“贫僧自幼不能饮茶,然世俗中待客如果无茶,未免失礼。为了分身其美,老衲便命他们泡茶的时候,少放些茶叶。既能全了礼数,也不伤及贫僧。”
庄婉仪不由猎奇起来。
是玄明口中所说的,既聪明又有烈性吗?
商不换这才道:“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说话却如此不公。本日夫人如许说,大师交口奖饰。而当年我与大师初见,喝了这一盏茶后,大师可不是如许说的。”
庄婉仪还觉对劲犹未尽。
玄明大师有些难堪,像是指责他在庄婉仪的面前,拆了他的台子。
有这一番畅谈,两人之间的间隔,无形中便拉近了。
庄婉仪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庄婉仪笑着点了点头,“大师但说无妨。我如果那等气度局促之人,也不配获得大师的赞誉了。”
玄明精通佛法禅机,商不换更是诸子百家,信手拈来。
故而玄明不能饮茶,她也能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