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太师笑道:“他岳连铮败北了,你还要让圣上追封?老夫但是记得,对岳家的态度上,你一向和商相爷相左啊……”
除了圣心以外,别人他都不看重。
商不换看得出他的心机,只是笑笑没有开口。
“追封忠臣,抚恤遗孀。”
朝堂中正因为岳连铮战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倒是一件值得细思的事情……
商不换朝他拱手一揖。
那双飞翘的凤眼,用胭脂往外画出长长的晕染,显得格外素净娇媚。
圣上抬起眸子来,见着凤贵妃的姿容美态,就走不动路了。
他是替商相爷来的,却和商相爷应有的态度,完整分歧。
跟着走动,她头上的凤钗垂下万点金珠,在脑后悄悄拂动。
把庄亦谐送出去以后,商不换转头返来,才看到方才的管事一脸焦心肠等着他。
他想不通,商不换对庄亦谐这么好做甚么,还亲身把他送出府去?
就算奉告商相爷,又能起到甚么感化呢?
“那就别奉告他了,除了刺激他的病情,也于事无补。至于朝中的善后事件,我会替他做好的。”
“圣上,众大臣都在御书房外求见呢,圣上不去看看吗?”
乃至想渐渐架空他在朝中的影响,用商不换来取而代之……
岳连铮都已经死了,还能做甚么?
“凭他们如何说去,朕只守着爱妃便是!”
“商相爷闻声这回事,身子还好吧?”
……
凤贵妃眼波一闪,尚未被人发觉到,已经敛下了心境。
说着又朝凤太师拱了拱手,不着陈迹地又退开了一步。
“岳连铮战死以后,岳家可就完整绝后了,再也无人能继岳家军的风采。想一想,真是叫人不堪唏嘘啊。”
美人微微一笑,凤眼狭长如丝,亲身抬手替圣上斟了一杯酒。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凤贵妃谈笑着逗圣上欢心。
他口中的夫人,便是谭氏。
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高傲,主动与他扳话了起来。
“去甚么去?岳连铮战死了,这帮老东西另有脸来找朕!当初说岳连铮不会败的,是谁?”
说罢将她纤腰一揽,朝榻上带去,凤贵妃不由歪了身子。
“父亲尚未传闻此事,恐他病情减轻,故而只得坦白。”
“至公子,您快拿个主张啊!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要奉告老爷呢?”
如何会半点动静也没有呢?
凤太师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料想当中。
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这一战大魏败给了匈奴似的。
凤太师反倒更赏识他如许的态度,又想到他为凤仪君而上山隐居三年的痴情。
想到这处,圣上内心就感觉痛快。
凤太师嘴里说着不堪唏嘘,面上倒还轻松。
圣上闻声动静,懒洋洋地从榻上抬起家子。
御书房外头,以凤太师为首,一众老臣正在门外等候。
凤太师面色难堪地一顿。
他这话的意义,是说他当年对凤兰君的倾慕,也是蠢事?
“好吧,贵妃所言有理。朕是该去瞧瞧那些老臣们,打一打他们的脸。还战神,不败的战神,哈哈哈。现在还不是死了?”
“我做过的蠢事已经够多了,恰好另有功德之人嫌不敷,甚么样的花边都编到了我身上。传闻还扳连了太师的女儿,真是小侄的不是了。”
世人都在群情岳连铮败北之事,唯有凤太师杜口不言,商不换含笑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