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流光看了她半晌,缓声道:“你活得还真是粗糙。”
“可不是么,现在陈家村民气惶惑,白日都不敢出门。”
阎流光还想再说些甚么,可房内已没了她的气味。不觉牙有些痒,磨得嚯嚯响。
黑心盘腿坐在大堂的桌子上瞥见了全过程,却一时候有些拿不住主张,这妇人难不成是个贼?可若只是纯真的贼,那钻入她鼻尖的那股子模糊的亡魂气味又从何而来。若说是鬼,可妇人又清楚是小我的模样,既有影子亦不惧火光。
那妇人听了面露难色,不幸巴巴地持续说:“你看看能不能帮手腾个房间出来?外头风雪又大,连路都看不清了,我现在挺着肚子再持续赶路怕是不可,费事小哥了。”
那小二同妇人闻声转过甚来,见竟是堂中独一一个女子,不由怔了怔,但总算是有个房间了,上前千恩万谢的说了很多好话。黑心也不觉得意,她本就不惧酷寒,此番上堆栈安息清楚就是多此一举,这点举手之劳天然不在话下。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北溟的鸿沟,鹅毛大雪顶风残虐,六合间白茫茫一片。她本想着再赶上一段时候便可到拘魂地,但阎流光不肯意在如许的气候赶路,死活不肯持续前行,说要找个堆栈歇上一晚再走。
“这......”小二也有些难堪。这厢动静这么大,在大堂内喝酒吃菜的客人怕都是闻声了,可也没人应个声。
只是光如许神经兮兮地行走在人间便算了,他还要逛逛停停,偶尔还进堆栈逗留歇息,实在让她忍无可忍,不由建议:“君使此番前来办事也许时候余裕,但卑职实在时候紧急,说不定待卑职赶到北溟,那蛇妖的灵魂早遁的无影无踪。不如君使渐渐玩耍,卑职先行赶路,尽早归去复命才好。”
堆栈里头的炭火烧得极旺,果然同外头不成同日而语。
这下真没甚么可说的了,阎流光挑眉道:“还不快现身,难不成想出来了才现形。”
“如此骇人?”
两人穿得皆未几,小二见了虽咋舌却也没多说甚么,只引着他们往里走,问道:“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说实在的,这周遭百里除了我们堆栈别无二家,趁着另有空房二位还是从速定下来,晚了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