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外,正将耳朵贴在门缝处偷听的宫人闻言相视一望:得,这位爷的脾气还是上来了。
“母妃?!”玉引愕住,抬眸就见定妃满目冷意。
孟君淮走进永宁宫时,就见内里候着的宫人公然比常日要多很多,别的另有随玉引进宫的几个府里人。他没多做逗留,径直走向殿门,门口的寺人立即迎了上来:“殿下万安,定妃娘娘正跟王妃说话,您……”
“唉。”池嬷嬷又是一喟,摆了摆手,“你若今后嫁出去,就会晓得主母不好当、后妻更不好当。我瞧这新王妃不像恶人,纵使一时真做了甚么胡涂事也该宽大些。就让她讨一讨娘娘的欢心,免得一会儿在里头太难过了。”
玉引身上莫名瘆的慌,又应了一声:“是……”
三两步外,定妃对着镜子没转头,语中带笑隧道了句:“你来了。”
为首的池嬷嬷一福:“王妃安好。”
玉引便不得不先单独一人去永宁宫。过了广生左门,就又见到了永宁宫中出来相迎的宫人。
“那你奉告我,顾氏和苏氏可曾奉养过逸郡王?”定妃问得平心静气。
“是……”玉引的声音因为不明就里而显得有些游移。
孟君淮一边慨叹君威一边往永宁宫走,离广生左门不远时昂首一瞧,瞥见个熟人:“十二弟?”
谢玉引蓦地语塞。
两个寺人也看出他面色不对,估摸着这位爷约莫是已探听到了点甚么,不敢强拦,只难堪地看向了池嬷嬷。
玉引心下一滞,不太明白定妃如何还没叫她起来就先问上了话,仍先照实道:“妾身是客岁腊月初进的王府,到现在……四个多月了。”
玉引清算安妥后迈进寝殿的大门,房门在身后关上,她看到定妃正坐在妆台前打扮。
定妃生辰当日早晨,在永宁宫设席道贺,玉引则是睡醒午觉后,清算伏贴便往宫里去了。
他感觉只能是她不谨慎说错话了,若不然还能有甚么事?她平常都见不着母妃几面。
她话音一落,身后帮手托着贺礼的宫女便机警地将托盘送到了她手里,玉引端稳托盘后又续道:“妾身备了些薄礼,略尽孝心,为母妃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