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桂花的确想不开,特别听那些去吃席的说姜蜜在卫家如何如何,说她婆婆吴氏对她还很不错,逢人就说姜家会教女儿,说姜蜜嫁过来以后就没一天偷懒,做事勤奋,人也孝敬,对三郎更是体贴……
“他爹,你咋回事?咋到地上来了?”
这时候李氏已经把那一摞碗洗洁净了,听到动静回身一看是她,问:“弟妹去这么久,三郎酒劲儿上来了?”
这些闲话临时还没传到钱桂花耳中,她刚才扶着喝醉酒的男人上床去躺了,跟着打了米进灶屋筹办熬粥,狗子病着,不能挨饿。
刚摔下去的时候姜父还懵了会儿,认识回笼想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感受好几处生疼,特别脚上,提起裤腿一看,那一片都摔青了。
姜父酒意退了一些,伸手让婆娘来拉一把,说他憋尿想下床放水,没踩稳。
“行吧,那锅里有热水,嫂子你兑上热水洗,能去油还不冻手。”
钱桂花绞动手帕,说:“我想送狗子去读书,让他考功名。”
卫大郎再也忍不住,一把拽住他婆娘就往外拖。陈氏一个没防备,差点把端在手里的肉打翻,她险险将两碗肉护住,边走边骂:“你发甚么疯?行动再大点两碗肉全糟蹋了!”
李氏又说:“我端菜出来的时候,只瞥见你娘家爹,你那后娘是没来?”
男人闻声问她鬼念甚么?
“给自家帮手是应当的,还分肉……这实在……”
二媳妇李氏见机些,把装肉的碗递给男人,说:“你把这个拿归去放好,我留下帮帮手,刚才把借的碗筷洗洁净还了,自家的还没来得及清算。”
心疼她没让她跟着下地,她如何连屋里这点活都做不好?
“今儿个沾你们三郎的光,吃了那么很多肉,帮点忙是应当的。”
因为过于愤恚,她没管住嘴,念了几句。
钱桂花废了大力量把人扶起来,本来想扶在床边坐下,姜父说要憋不住了想尿,让她拿夜壶接着。等放了水,钱桂花问他摔到哪儿了?有没有事?姜父抬起左腿给她看,说脚疼,不敢使力。
“我说卫家人是不是心黑?让你喝那么多酒!想看你出事是吧?”
听李氏这么说,姜蜜就笑。
姜蜜把热水端进屋,看卫成老诚恳实坐在床边,松了口气。她取了男人洗脸用的帕子,搓两把,拧干递他跟前。卫成却没伸手去接,他伸手环上姜蜜金饰腰身,往跟前带。
……
卫父今儿个兴趣也高,陪他大伯和亲家公多喝了两碗,刚才进屋睡了。卫大郎兄弟没见着人,问爹呢?
屋里屋外琐事那样多,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已经尽量在做,男人总不对劲,感觉现在家里乱了很多,饭桌上总不洁净,衣裳要穿得很脏了她才会洗,就连喝的粥也不如平常香……
“提及来就忘了,我这就去,待会儿返来同嫂子聊。”
“你闭嘴!跟我归去!”
陈氏李氏满脸忧色分菜去了,卫家兄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吴氏眯了眯眼:“行啊,把你手里端的放下,我拿去热一热,给他们兄弟下酒吃。”
“你爹睡了两觉了,咋的?有事?”
守在灶台前熬粥的时候,钱桂花就在想,她平常多安逸,比来几个月咋那么苦呢?
人勤奋?没一天偷懒?
姜蜜点头。
大郎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