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走上前来,目光凝睇着齐贵妃,而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怨朕对熙儿不敷上心?”
赵熙点点头,“宋司丞想是另有公事在身,我就不担搁你了,先行告别。”
崔公公闻言,直接噤了声,余光偷偷去瞥光熹帝的神采。
【也没甚么,想让他下次回家,把他将来的岳父岳母们好好打发走】
将碎瓷片全数放到托盘里,齐贵妃站起家,始终没去看光熹帝,声音一如先前那般,不轻不重,“既然皇上表情不畅,臣妾便不打搅了,先行辞职。”
目送着赵熙走远,宋元宝才低声嘀咕,“爹,您也太给面儿了,这类事都给我到处鼓吹?丢不丢人?”
“等我归去,那得啥时候了?”宋元宝语气变得奉迎,“都说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爹娘就替我挡了呗,你们是长辈,你们说的话,比我管用。”
但是前者并未得皇上多少的怜悯,反而是后者,让帝王活力到大发雷霆。
“没有。”三宝公公猜疑地看了他一眼,“宋少爷是不是有甚么事?”
宋巍说:“皇子选妃都没你这么大的场面,下次归去,本身跟人说清楚。”
只不过齐贵妃本日的行动有些冒险,哪怕她话说得非常隐晦,但是想想,皇上又不是笨伯,如何能够听不懂她在表示甚么?
齐贵妃豁出去了,“皇上膝下就这么一名快成年的皇子,文武百官不心疼他,难不成去心疼宗室?”
言下之意,迟早都要结案,你又何必非得护着端妃不肯放手?
宋元宝被训了一顿,最后是耷拉着脑袋回的玉堂宫。
齐贵妃母族没甚么权势,希冀不上,是以她平常说话做事都比别人多留个心眼,谨慎又谨慎。
谷雨眼底一片阴色,“若非薛主事为大殿下挡了箭,殿下现在只怕早已遭受不测,端妃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这事儿,娘娘就别操心了,奴婢去办。”
想到这儿,光熹帝牵起齐贵妃的手,“陪朕出去逛逛。”
光熹帝见是齐贵妃,很快把肝火压下去,撑着额头道:“永和宫昨夜莫名其妙跑了只牲口出来吓到二皇子,再加上受了凉,现在高烧昏倒不醒。”
崔公公几近不敢往下想。
谷雨一听跟端妃有关,顿时恨得牙根痒痒,“那二皇子才多少斤两,她就想着暗害宗子为儿子铺路了,这毒妇,公然是个蛇蝎心肠,亏皇上还把她当作宝的疼着宠着!”
一个是夜间吃惊受凉起了烧昏倒不醒。
宋巍挑眉,“你还晓得丢人?当初若非你吊着他们,人家能隔段时候就上门来做客?”
光熹帝听出来齐贵妃话语之间对他的抱怨,他本来挺恶感宫妃们三天两端勾心斗角,可一想到齐贵妃的儿子赵熙,那是多少父母倾家荡产都培养不出来的人中龙凤,他又将情感收洁净,露了个笑容,“爱妃,你这是在跟朕置气?”
正巧这时,齐贵妃端着暖身汤来到养心殿外,听到帝王砸东西的声音,她稳稳跨过门槛,看着面色乌青的光熹帝,语带体贴,“皇上这是如何了?”
三宝公公跟着出去,问他要不要备水沐浴。
宋元宝讪讪地应了一声,“啊。”
停顿半晌,她迎上帝王高深莫测的双眼,“皇上,刺杀一案顺天府担搁太久了。”
齐贵妃道:“一样都是皇上的子嗣,臣妾信赖皇上能做到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