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男人……太伤害!纵使心中早已一清二楚,但王匡现在又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
“对了,陈牧不平从我的压服。以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没定见吧?”刘縯低下头,摸着身下坐骑的鬃毛,像是刚刚才俄然想起来普通轻描淡写道。
刘縯伸手遥遥指向北方:“昆阳已危在朝夕,若再无援兵,随时都会落城。如果昆阳不能死守到宛城被我们攻陷,我们在宛城之下所堆积的人马,加上全部南阳郡内各处城池的人马,超越十万之众,必将全军毁灭。定陵的六千多人,现在已经被我压服,前去昆阳驰援。”
不是因为大司徒的官位,也不是因为刘縯的刁悍——而纯真便只是因为,信赖这个男人现在身上所披收回的派头。
更不必说,此时昆阳城外还稀有十万新莽雄师占有。如果现在杀了刘縯,毁伤的军心士气更是无可弥补。
此际刘縯竟然几近单骑前去定陵,取了陈牧的首级,这必定使得王匡王凤对平林兵的掌控大大加强。
王匡颤抖着身材,望着刘縯的背影,低低吼着,神采狰狞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鬼。
踌躇思疑的氛围,在营地门口垂垂分散着浓烈开来。
“老迈!他们……”刘稷方才伸脱手指着身后众兵卒,待要破口痛骂,却被刘縯摆了摆手止住,只能压抑着怒意,狠狠向身后瞪视着。
“我去了定陵。”刘縯却不睬会王匡的怒意,收起了方才的那股凌冽气势,淡淡道。
“没有么?”刘縯等了很久,也没有半个士卒踏步向前,嘴角闪现一丝嘲笑,冲着王匡挑了挑眉毛:“定国上公大人,看起来,没有人信你呢。”
刘玄固然被他与王凤兄弟二人拔擢即位,号更始帝,但那却不过是为了借助他的宗室身份罢了,实则只是个傀儡罢了。这在南阳新近建立起的朝廷,实际上的掌控者还是他们兄弟二人。
刘縯深吸一口气,发作出一声大喝,目光如电般在身前的包抄上扫视了一圈。
刘縯天然清楚这一点,以是方才,对着王匡的目光和语气,才会那般挑衅。
“刘……縯!”
“……”王匡死死捏住了拳头。面对着刘縯那挑衅的桀骜目光,好不轻易才时令制住那想要一刀砍掉他头颅的打动。
“既然如此,那是我错怪大司徒了……来人,给大司徒的部将松绑!”王匡重重喘气几口,大声道。
但王匡却又实在没体例在现下杀掉刘縯。昆阳被围,刘縯前去定陵策动援兵,这天然是理所该当的事情。而陈牧拥兵自重,拒发援兵,被刘縯斩杀,也确切合情公道。
他最强大的,不是他的武力,而是那天生便能让四周人主动慑服膜拜,率领民气的力量。
但——纵使此举对王匡无益,但陈牧身受义兵大将军之号,便是王匡也不能擅杀。刘縯此去斩杀陈牧,哪怕是仰仗着军情告急的借口,也完整揭示了他对王匡的毫无顾忌。
“定陵?”王匡本正在咬牙切齿,闻言也随即一愣:“你去定陵做甚么?”
“昆阳和陈牧,孰轻孰重,定国上公你应当清楚得很。陈牧拥兵自重,不肯救济昆阳。既然他不肯听我用嘴说,那我……便只要效刀说了。”刘縯暴露一丝笑意,目光深深望向王匡:“我想,你必然没定见的。”
“刘縯……”王匡死死咬着牙,自喉间挤出一声低低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