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候,刘秀已经长成了十一岁的大孩子。固然言语间另有些稚气,但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的日子,已经让他成熟了很多。起码,不再用“阿秀”这个词来作为自称了。
“不晓得。”刘縯干脆地摇了点头:“何况,那和我有甚么干系?”
推开门,刘縯轻车熟路地摸黑走到了弟弟的床前,在床沿边坐下,悄悄拍了拍被窝中的弟弟:“阿秀,阿秀?”
“找我何事?”刘縯点点头,望着这个应当被本身称为族叔的男人,内心揣摩着他的企图。
“我没有但愿,但也没有不但愿。只是此事与我无关罢了。”刘縯冷哼一声,逼视着刘崇:“我固然只是一介布衣,但在宛城的日子,倒一定比你这个侯爷差上多少。我部下的任侠之士,恐怕比侯府里的侍卫多一些。我睡过的女人,恐怕也要比侯府里的侍妾多一些。只要我想,我一日三餐所吃的,只怕更一定比侯府里差。我如许的糊口,已经很对劲了。至于这个天下,究竟是姓刘,还是姓王,乃至姓张姓李,和我又有甚么干系?”
“你又喝酒了!”刘秀闻到了刘縯身上的酒气,微微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回家前还打了架?”
归正……刚才那场架是回了家今后才打的,这么说倒是也不算哄人。
公然,这一次的小包里,是一堆糖块,一堆果脯,另有一个木头雕镂的小人偶。
他见刘縯仿佛毫无兴趣的模样,也未几废话,开门见山:“我在安众便传闻过,宛城的地下,新近崛起了一股权势。短短数年间,便在城内占有了一席之地。领头的,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名为刘縯。只不过我没想到,那竟然便是你,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刘縯想了想,悄悄拍拍弟弟,叮嘱他少吃两块糖,便走出了房门。
和弟弟谈天的可贵光阴被打断,刘縯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
但现在天下承平,舂陵一带也并没有甚么打家劫舍的强盗,他又何必如此谨慎翼翼的模样?
刘縯本来担忧宛城中的仇家寻来,另有些担忧叔父与弟弟的安危,曲解消弭以后,也懒得再理睬他们深夜密谈之事,向着弟弟所住的配房走去。
“兴复汉室,有甚么用?”刘縯不屑地嘲笑了一声:“这对我,有半个铜板的好处么?”
门外,公然是阿谁中年男人,单独一人站在配房门口,那七八名保护远远地被叮咛在了身后院落里。
“你张嘴闭嘴,就是太祖高天子太祖高天子。但是我却不明白了,这太祖高天子的天下,又是打哪儿来的?”刘縯调侃一笑:“我从小不爱读书,但好歹也晓得,刘邦跟项羽争天下的故事。在那之前,天下事秦二世,秦始皇的。秦朝之前,又有周,有商,有夏,有三皇五帝……这天下,难不成绩必定了非得是姓刘的坐?”
“爹爹归天前,还说让你照顾我来着……成果你整天就是喝酒打斗,既不陪我玩儿,也不教我读书……”刘秀嘟着嘴,悄悄拍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