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中短刃,脚步极浅极轻,扒开层层亏弱蝉翼的纱幔,缓缓靠近夏侯七夕的床榻。
“我知你牙尖嘴利!你若实言相告,本王恕你无罪。”轩辕长倾丢掉手中奏本,一双眸子泛着冷冽的光芒深深锁着夏侯云歌。
“本王从不吃姜!”
“摄政王能杀了连翘灭口,以免事情进一步激化,自是也逼问过连翘真相,又何必再问我。还是说,连翘口风太紧,摄政王甚么都没问出来?”夏侯云歌目光一片清冷,“昨晚我被迷晕了,产生甚么事一无所知。”
夏侯云歌换好小桃悄悄筹办的夜行衣,记着去往荣庆宫的线路,以后将舆图放在蜡烛上烧毁,吹熄烛火,放下床幔,遮住空无一人的床榻。
八月的夜晚已渐有凉意,廊前桂花开了满树,细碎的花蕊随风飞散……
夏侯七夕终究惊惧入骨,心口猛抽,呼吸变得颤抖不定。“我若说了,你也还是会杀了我。对不对?”
“南耀又与我有甚么干系。”夏侯云歌低声笑喃一句,悄悄敲了下香炉上的雕花,藏在指甲中的药粉,从镂空雕花洒入燃烧的香料当中。
小桃守在屋外廊下守夜,夏侯云歌悄悄走出房间,与小桃对视一眼,便从琼华宫临墙发展的梧桐树翻出高墙。
转头看向轩辕长倾书房中沉寂环绕的袅袅香雾,一抹鲜艳的笑靥在唇边绽放。
碧倩和几个宫女吓得一惊,从速躬身退出大殿。
顺手又一刀,素白的衣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晕开一片鲜红,血腥刺鼻。
夏侯云歌心中肝火满盈。夏侯七夕在睡梦中都恨她入骨,真是找死!
夏侯七夕痛得正要大呼,夏侯云歌一把将夏侯七夕死死按在床上,口鼻接被封住,再发不出来涓滴声音。夏侯七夕只能挥动四肢不住挣扎,绵软的手脚却使不上涓滴力量。
“公主,外头只是一只野猫。”碧倩关好窗子。
夏侯云歌黑巾覆面,遵循脑中数记线路,避开几波禁卫巡查,终究找到荣庆宫。
夏侯七夕痛得神采更加惨白,眼角凝出泪珠,簌簌滚路。她不住点头,收回惊骇的哭泣声,梨花带泪,好不成怜。
夏侯云歌笑了,“恕我寡闻,我只知女人的第六感受很活络。”
“我便不打搅王爷措置公事了。”
“不吃便不吃!你吼甚么!”
夏侯云歌扶了扶鬓边碎发,看向窗外垂垂西斜的日光,窗前落下一片灿丽的班驳光影。声轻若风,极其安静地呢喃一声。
迎着泛红的落日,她容色明艳刺眼夺目,在一片卷烟环绕中,似蒙上一层淡淡仙雾。
躲在帷幔柱子前面的夏侯云歌,心下冷哼。夏侯七夕算你有几分脑筋,竟然能猜到我真来杀你。
轩辕长倾神采阴沉下来,“若非你有马脚,岂会被人说你与男人有奸情!”
夏侯云歌从虚掩的窗缝向内看,重重纱幔后,夏侯七夕趴在床榻上,似已睡熟。手紧握成拳,似在睡梦中还是有让她恼愤之事。
娇小的玄色身影,沿着月下暗影,悄无声气靠近夏侯七夕的寝宫。半伏在窗下,屋内披发微小烛光,碧倩歇在殿外廊下打打盹。
“摄政王好傲慢的口气。”夏侯云歌不觉得意,“本来在王爷眼中,我是这般不知检点的女子。一边与王爷恩爱甜美插手盛宴,抽暇还要与人私闲谈情。我有这么本事,摆布逢源玩弄媚术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