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是你杀的?”夏侯云歌回顾,迎上轩辕长倾的通俗黑眸,似问,亦是必定。
“摄政王又不在芳华殿,如何如此鉴定,我在芳华殿就是与男人私会?”夏侯云歌拨弄桌案上的鎏金麒麟纹雕花香炉。
夏侯云歌从虚掩的窗缝向内看,重重纱幔后,夏侯七夕趴在床榻上,似已睡熟。手紧握成拳,似在睡梦中还是有让她恼愤之事。
夏侯七夕痛得正要大呼,夏侯云歌一把将夏侯七夕死死按在床上,口鼻接被封住,再发不出来涓滴声音。夏侯七夕只能挥动四肢不住挣扎,绵软的手脚却使不上涓滴力量。
夏侯云歌黑巾覆面,遵循脑中数记线路,避开几波禁卫巡查,终究找到荣庆宫。
寒光闪烁的刀刃已惊现一抹殷红,缓缓流淌,滴落在夏侯七夕素白的内衫上,晕开朵朵耀目红梅。
轩辕长倾神采阴沉下来,“若非你有马脚,岂会被人说你与男人有奸情!”
夏侯七夕猛抽一口冷气,张大双眸,正要尖声大呼,短刃已迫入夏侯七夕的脖颈一分。
“不然如何……”夏侯七夕已神采煞白如雪,声音不受节制的支离破裂。
轩辕长倾竟有些看得呆了,心神微一泛动,忙侧头错开目光。“最好你能循分守己一些。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不吃便不吃!你吼甚么!”
荣庆宫是夏侯七夕在宫里的寝宫,她的公主府再有些光阴也将补葺结束。一旦夏侯七夕搬出皇宫,再想刺杀,将更困难。
碧倩和几个宫女吓得一惊,从速躬身退出大殿。
夏侯云歌换好小桃悄悄筹办的夜行衣,记着去往荣庆宫的线路,以后将舆图放在蜡烛上烧毁,吹熄烛火,放下床幔,遮住空无一人的床榻。
“还不从速端走!”轩辕长倾捂开口鼻,已有恶心之状。
宫苑沉寂深深,只要夜蝉嘶鸣阵阵,轻风轻柔拂面。
“公主,您只是做恶梦了。”碧倩为夏侯七夕盖好被子。
夏侯云歌缓缓松开一丝夏侯七夕的口鼻,夏侯七夕大口大口抽气,收回低低的抽泣声。
“哦,本来是如许啊。”
殿内收回一声吱嘎声,似是甚么东西被推开。
夏侯云歌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只是闻到含有生姜气味的汤汁都受不了。
夏侯云歌不喜好胭脂味,却感觉这类香很亲和。香气入脾,清神理气,非常舒畅。
对生姜过敏?
迎着泛红的落日,她容色明艳刺眼夺目,在一片卷烟环绕中,似蒙上一层淡淡仙雾。
“本王从不吃姜!”
夏侯云歌从荣庆宫后墙,甩出绳索,跳过宫墙进入荣庆宫。
“我梦到夏侯云歌了!梦到她来杀我!”夏侯七夕惊一头盗汗,忍住背部火痛,一把拽住碧倩的手,“你快去看看,我闻声内里有动静!”
夏侯云歌笑了,“恕我寡闻,我只知女人的第六感受很活络。”
看来,连翘确切是轩辕长倾派人灭口了。
殿内只要夏侯七夕一人,恰是最好机会。
夏侯云歌的脑海里闪过那一日的画面,她掰开轩辕长倾的嘴灌下姜汤的那一幕……他呕吐不止,起了一身红疹,严峻过敏反应至今历历在目。
“我知你牙尖嘴利!你若实言相告,本王恕你无罪。”轩辕长倾丢掉手中奏本,一双眸子泛着冷冽的光芒深深锁着夏侯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