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事一头强自将虎伥收起好久的饿狼,现在新的虎伥长成,蓄势待发,不见血难明其狼性,可南朝这边,又有甚么筹算?
釜底抽薪,将军。
女子本欲直接往驿站买马出城,不料在城中行走一阵,却在酒楼不远处止住了脚步。
边疆动乱,月国流寇出境劫夺,杀伤百姓很多。
夏季炎炎,古道狭长,官道上车马辚辚,望之倒是浩浩大荡一支商队,满载货色,自月国边疆而来,往南朝边城安梧而去。
不过就算大赚一笔,毕竟不过是小利罢了,比起此番来去异国,长途跋涉,一起艰苦,说来可大是不值。袁承海思及此,俄然微微一笑。他现在冠冕去尽,再无官职傍身,也无需再理朝政风波,尔虞我诈,他这平生所专,不过是个商字罢了,跋涉行商当然有其辛苦之处,但到底自在安闲,不乏兴趣。
棋盘上吵嘴两方对峙,白方江山安定,却始终处于守势,并未几与黑子的打击计算,常常躲避。但是黑子一方却难以满足,摒挡了一些零散的白子后,毕竟摩拳擦掌,剑指白方江山。
薛寅落子很慢,常常要好好思考一番,又或吃一块甜糕再持续。柳从之落子却很快,始终不疾不徐,一眼便知其成竹在胸,此人倒当真永久是这个模样……薛寅看他一眼,谛视棋盘,忽而眼睛一亮,缓慢落下一子,有些对劲地问:“如许呢?”
他话音才落,手上的酒壶就被奉上酒壶之人反手夺了归去。
车内另一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酒壶,顺手翻开壶塞,一阵浓烈酒香随之溢出,令人闻之欲醉。袁承海深吸一口气,接过酒壶,浅啜一口,笑道:“好酒!”
本日再走几个时候,便到安梧城了,这批货色一部分从月国而来,另有很多来自番邦小国,流入南朝便是奇货可居,届时自能大赚一笔。
海日静了静,笑道:“我往京华去。”
车浑家微微点头:“无事,你也去歇息吧。”
这边疆小城范围不大,温馨平和,却非常繁华,来往行商诸多。车队到达安梧,便算功成美满,满载的货色再分批寻觅渠道运往北国各地,不过这些很多都是早已定好的,做起来也轻易。袁承海到达安梧后,做的第一件正儿八经的事倒是在安梧购买了一座宅子。
安梧确切是个好处所。
袁承海揉了揉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局棋与其说是他二人在弈棋,不如说下的是这江山棋局。
袁承海并不惊奇,只道:“女人一起走好。”
坐在算命摊子后的莫逆抬眼看一眼海日,也是惊奇。这女子三年来容颜不改,倒是美人还是,昔年宣平第一美人实在名不虚传,只是……莫逆顺手一摇折扇,他三年前见这女子,便知她身中绝毒命不久矣,至现在,这绝代美人的寿数恐怕也……
莫逆凉凉道,“你身为皇商,莫非不该长留京华?”
数日以后。
一别三年,此女销声匿迹,又是去了那边,有何遭受?这等家国大事,很多涉足此中的人尚堪不明下一步意向,她又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