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寅眯着眼,迷含混糊道:“来喝酒的。”
“北人。”
黄莺一向弹着琵琶,但是越弹越是胡涂,揣摩不出个以是然来。房内别的两个侍卫也感不测,只觉这小王爷不像是来嫖`妓的,那喝酒的架式,倒像是借酒浇愁……两人面面相觑,愁么?愁就愁吧,您安安生生不跑路就成。
喝酒为何不上酒馆,要上这青楼?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还在背面,薛寅逛够了,懒洋洋慢悠悠,啃着一串糖葫芦,登了楚楚阁。
不但是青楼,还是宣都城内大名鼎鼎的青楼,青楼楚馆中的俊彦,名誉极大,买卖昌隆,十余年不衰,热烈得很。
黄莺说着说着,实在是惊奇得不知所谓,薛寅打个呵欠,“赎身……不好么?”
老鸨笑容一僵。
“袁大人?”薛寅晕乎乎地反复了一遍,“袁大人?!”
薛寅道:“你的故乡在南边?”
薛寅遗憾地看一眼落荒而逃的老鸨,又看向身边两个侍卫,“两位要点个女人陪么?”两名侍卫眼观鼻鼻观心,齐齐点头:“您本身玩,我们没这个意义。”
黄莺只得十五岁,看着非常生涩,也不会热场面,其他人退去,只留她一人撑场子,她看上去慌得很,几近有些不知所措。孰料薛寅底子不如何理睬她,懒洋洋地号召了一声:“你唱点你特长的曲子。”就没了下文。
也恰是以,房内除了乐声外,倒一向温馨,等天气暗了,外间俄然变得喧闹,看上去已经醉得一塌胡涂的薛寅仿佛不满被打搅,略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带着酒气,迷含混糊问:“如何了?”
黄莺垂着头,低声道:“我的琵琶是海日姐姐教的。”
“我该晓得她?”薛寅眨眼。
黄莺又奏完一曲,见薛寅一向不说话,只埋头吃喝,实在弹得乏了,谨慎翼翼地问:“爷是来做甚么的?”
黄莺倒是惊奇了,“客长您不晓得她?”
城西向来号称是宣京最繁华之地,各色商店鳞次栉比,街道上行人浩繁,可称车水马龙。这等气象薛寅却始终没有切身明白,既然柳从之放他出来,那自是要好好逛个够的,因而磨磨蹭蹭走一起看一起,不似高人一等的王爷,活似开了眼界的贫困乡巴佬,磨蹭到默不出声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侍卫都觉不耐了,却还是一言不发,尽忠职守――他们独一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位爷,别的的却也无所谓,要逛就逛吧。
两人油盐不进,一起盯得密不漏风,对柳从之倒是实足十的衷心,薛寅也就这么一问,少顷,老鸨领着几个女人出去了,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怯生生水灵灵,看着颇乖顺,老鸨问薛寅要挑哪个,薛寅随口问谁唱曲儿唱得好,老鸨因而指了一人,倒是个温馨羞怯的小女人,一向垂着头,老鸨说她名叫黄莺。
这是薛寅得准出宫的第一天,薛小王爷由着性子逛了个完整,动手的玩意包含各色小食甜品,小发卖的精美新奇的小物件,乃至还买了一串糖葫芦啃,二十多岁的人了,乍一眼看上去通身繁华,却啃着串糖葫芦,实在让两个跟人的侍卫都觉哭笑不得。
她也实在是南女的长相,皮肤微黑,模样还算斑斓,官话说得不太标准,带一点口音。薛寅如有所思,几年前……那场江南大旱?也是柳从之崛起的底子之一。他也就这么顿了一顿,接动部下不断持续吃,黄莺抱着琵琶坐在一边,听室内一片沉寂,稍觉难堪,低声问:“不知爷是那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