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想对新朝倒霉?朝中各种又是否和火线有关联?柳从之有何应变?他又有甚么能做的?
顾均看他一眼,略微蹙眉,“王爷好福分。”
因而柳从之朱笔顺手一批,顾均受罚降职,还任兵部五品参校。
薛寅叹口气,天狼那边没有新的信儿传过来,还是三思后行几个字,柳从之遇刺过后他揣摩了揣摩,感觉这事全赖他手太快,没想清楚就动了手,弄得本来和他没干系的事也扯上了干系,想着想着就想起天狼传来纸条上的三思后行四字,顿时感觉遭到了那算命的莫大讽刺,一口血梗在心头,表情非常阴霾。
顾均却年青而锋利,谨慎但是自傲,他还是阿谁亡国之时挺身而出,怀有锐气,一腔热血的青年。能够说他年青得带几分天真,故而他为官并不算多顺利,锋芒毕露,反是碍了别人的眼,他又是清流,不擅追求,是以连日来碰到的费事也不算少。 克日更是被人找了由头弹劾,柳从之看着弹劾的奏章只含笑点头,问袁承海:“你感觉顾均此人如何?”
顾均来时,大雪纷飞。
薛明华并非无能之辈,陆归更不是徒有浮名,这二人出事,要么,火线变数太大,要么……己方有人捅刀子。
那位永久气定神闲的新天子……能够么?
两人由此开端,又谈了些有的没的。顾均简朴地说了说本身近况,问及薛寅,薛寅只半闭着昏黄一双眼,惫懒地打个呵欠,“眠花宿柳,乐得清闲。”
“明天?”薛寅点头,“不知。”
顾均看他一眼,略微躬身,低声在他耳畔道:“王爷,这话我只说一次,您本身衡量。”
顾均连日陷身朝政风波,面上很有倦怠神采,看上去精力不那么足,见了薛寅,神采还是有些难堪,低声道:“顾均见过降王。”
降王二字由柳从之说来,遍含讽刺,由顾均说来,却平平平淡,朴拙非常,不称降王,又能称甚么?薛寅苦笑,这降王二字得跟他一辈子。
薛寅寂静半晌,举杯道:“喝酒。”
薛寅打个呵欠,结合柳从之古怪遇刺一事,如果他所料不错,此事的冲破口,只怕就在宣都城内。
柳从之部下人才济济,从傅崔冯陆四将至顾袁两个亲信文臣,都不是甚么好相与的角色,顾均在前朝也才初露头角,份位不高,至新朝,也仅是降臣中非常出挑的一个。
薛寅悄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罢,三思而后行,那就三思而后行,阿姐那边……
袁承海答:“太年青,还缺磨砺。”
顾均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原职,表情也是憋闷,但是他是个教养极好,行得端坐得正,可谓君子的人,在其位谋其事,虽内心憋着气,但做事还是一点不草率,一丝不苟。
让他烦躁的事情很简朴,薛明华存亡未卜,他坐困宣京,鞭长莫及。
二人对坐桌前,身边仍有人收支布菜,薛寅执起一杯酒,先饮了一杯。
那话如何说来着?三思而后行。
酒过三巡,房内只得他们二人,薛寅喝得迷含混糊,满面醉意,一手撑着头,半闭着眼睛靠在桌上,顾均端起酒杯,走到他身侧,又问了一句,“王爷过得可还舒心?”
腊月寒冬,柳从之遇刺,朝中一片萧瑟,顾均虽只是小人物,却丁点不觉轻松。他是薛朝降臣,身份老是较人低了一层,故而受薛朝旧臣拉拢,可他又受过柳从之赏识汲引,因而也熟谙很多朝中新锐,可谓两边都沾边,但两端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