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背对周淮安,未曾回身,只是冷哼一笑:“天下性命与我何干,我没有脱手助杀便是大幸了。”
周淮安闭上眼睛,还是那首《破阵子》,还是那般的苦楚悠远。
周淮安道:“此处唯你我顶风雨下,既无别人,萧洒又为谁看?随风随雨,不过是求得心下一份谧静。”
司念心有所动,缓缓回身,盯着周淮安。
司念澹泊的站于风中,浅笑答道:“恙倒无恙,倒是你心系之人已至龙门堆栈,等你多时了。”
周淮安沉声道:“助我一臂之力,对于曹少钦!”
司念叨:“他们均无大碍。”
“司兄,给!”周淮安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司念。
周淮安轻抿袋中酒,笑而不语,直到风吹更大,雨倾更盆,才悠悠说道:“天生万物,风有灵,雨有魂,二者既想凭借与你,为的是给司兄一场对六合贯穿的机遇,司兄又何必如此回绝?你我均至范畴之境,或许这风雨中一刻畅意便能让你我明悟别人平生不成寻之境遇。”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疆场秋点兵。马作的卢缓慢,弓如轰隆弦惊,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后名,不幸鹤产生……
周淮安然身淋湿,却毫不在乎,笛子放于唇边,苍茫的眼神望着火线,胯下骆驼慢悠悠的向龙门堆栈走去……
周淮安道:“周某还是感激司兄,起码有你在,让周某数月未曾过分担忧。”本来,司念竟是和周淮安早有商定,有预谋的来到龙门堆栈。
耳旁,笛声悠悠,面前,黄戈壁漠――驼背上的周淮安极目远眺,倒是放眼萧瑟。从江南到这边关大漠,千里之行,才子之约,这统统,终将结束,这笛声……
周淮安藏于袖中的右手一抖,而后一个小盒子呈现在了他的手中,抛之司念:“此为圣上所赐‘活天丹’,天下共17颗。司兄服下此丹,伤势应当能在明日无缺。如此,司兄大漠之行也能多几分胜算。”
“司兄!”周淮安大喊道:“莫非你就不为明国千万百姓考虑?你就忍心看着东厂之人苛虐明国百姓?”
周淮安浅笑着侧身跃下,从鞍边拿出两袋羊皮包缝制的酒袋,一袋甩给了司念。他笑道:“风已至,雨已临,本是舒畅之事,司兄何必挡住它们?”
周淮安眼神微喜:“她可还好?杨公一对后代可曾救出?”
“呵。”司念单手接住周淮安抛来锦盒,大拇指一弹,锦盒翻开,一枚圆润滋华的丹药闪着淡淡光晕。司念按下锦盒盒盖,轻声一笑:“我当今的确很需求此丹,但它却还未有充足的引诱让我去与东厂作对。”说完,司念将锦盒抛出,再次回身。
周淮安从沉浸在笛声中的空灵表情脱身出来,望着火线白衫黑纱,脚边跟着一只洁白小狗,鹄立在风雨中的清秀男人。来者,竟是司念和依贝!
“哈哈!”周淮安大笑声起,将手中酒袋之酒一饮而尽。顺手抛飞酒袋,对司念拱手道:“两次论话,均是输给司兄,周某输得心折口服!司兄,数月不见,但是别来无恙?”
风声更大,雨水滂湃。却没有将司念和依贝打湿,细心一看,司念和依贝身周竟是有着淡淡真气环绕。恰是它们,粉饰住了风雨。
大漠,阴暗。风吹雨急,驼铃脆响,有客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