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回事?”
“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啊……”之前那老妇也吓的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穆芷墨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视野透过破败的门窗,看到天井中。
柳芸听得这话,有绝望却也暗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愤怒了起来,眼神锋利的扫过,不远处一小丫环“扑通”栽倒在地,“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啊…没有扯谎,大蜜斯之前确切没了……”
闻此打头那端雅妇人倒是一怔,“没了?”
门口的丫环嬷嬷都低着头,默不出声。
柳芸看着此时的穆芷墨眼里有着些许的怔忡,仿佛堕入了深深的回想,接着是不甘和仇恨。但很快规复过来,又是端庄贤淑的立在那边,神采没半分不当。
“夫人...”柳芸身后的嬷嬷见其面色不对,考虑着倾身向前低唤来了一声,眼下穆芷墨已是这般模样,又已伏低认错了,实不好再使手腕!真要弄死了,必也是费事事。
几个婆子闻声赶快畴昔,扯下腰间挂着的汗巾,胡乱塞在两人嘴里便把人托了下去。
“你能明白母亲的苦心自是好的!穆家在临邧虽也算是大师族,虽有个皇商名号,却终洗不掉贩子二字,不免会让人小瞧了些,再稍有不慎落个话柄,那穆家的面子便也别想要了!你是我女儿,莫非我还会害你不成?姐妹靠近,mm小不懂事,你凡是就该让着她,非要争个胜负,那里另有甚么大师闺秀的模样?”
这老妇常日就是个软绵怕事的性子,也是被架空才担了这么个差事,瞧见昨晚大蜜斯被送来时的那般模样,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现在这般景况更是如临危谷了。
等一行人都出来了,那跪地的老妇才悄悄松了口气,可就在这当口腰上便突挨了两脚。
门口几个丫环婆子围敬着一名穿着光鲜的妇人,将近三十岁的年纪,一袭青烟双窠云雁纹衣群,披着一织锦镶毛披风,面貌端庄素净,只面色却极其不好,傅粉施朱也难掩那满脸的黑沉和眸中深藏的恨意。
“女儿未敢有半分牢骚,母亲所思自是为女儿好!”穆芷墨面色安静,强忍着说完已是满头虚汗,摇摇欲坠,糟糕的身材状况,穆芷墨已不能再与柳芸有过量的周旋。
“屋里脏乱,还是老奴先出来看看吧!”
“好了,孙嬷嬷带大蜜斯下去吧。一会请府医给大蜜斯看看伤势。我乏了,有甚么话等明儿再说。”说着柳芸回身朝外走去,也没再看穆芷墨一眼。
苦楚秋瑟的细雨,伴着凛冽的北风,沥沥凄凄落了一夜。及至朝霞染红天涯,方风歇雨止,只余着廊下厚厚的积水。抬眼望去,六合间仿若罩了层丰盈的白纱,朦昏黄胧不甚逼真。
“废料,没了倒是洁净!”
“还不快拖下去!”柳芸身后的嬷嬷见此痛斥道。
……
只半晌工夫,幽深僻静的小道上便响起了簇簇的脚步声。
这孙嬷嬷是柳芸的陪嫁嬷嬷,此人惯是喜好捧高踩低,欺负庶女,苛待下人,话落她便回身快步走出去了。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今后定当和睦姐妹,凡事多替穆府着想...”
那老妇遭此哪还敢多说半句,赶快忍痛爬起来躬身跟于前面,一起小跑不过半晌便到了院内一落锁的门前。
“翻开门我看看!”
“行了,归去把女戒誊写五十遍,另罚你三个月月钱,再有下次,哼...便是你装死我也饶不得你!”柳芸面庞狠戾,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芷墨,“你但是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