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表兄也算是个痴情种子。”方春旎脸颊也不由透出些微微的红晕,她爱抚的拉流熏坐在她身边,为流熏拢拢额头的碎发刘海,凝睇她的眸子说,“听母亲说,这几日大姨爹赵王爷入宫频繁,太后似在同赵王爷商讨你同珏表兄的婚事。前儿个,模糊听母亲提一句,外祖母叮咛母亲去备你的庚帖,要用烫金的大红贴去钞缮。”
俄然门外咯咯咯一阵笑声,丹姝的笑声远去,羞得流熏惊起顿脚骂道:“这死妮子,偷懒来扒墙根,看我不罚她!”
“熏儿,珏表兄走了也有几日,可有消息?”方春旎体贴肠问流熏。
丹姝却忍不住抢过话头夸耀般道:“消息?岂止是消息!世子爷怕我们蜜斯闷得慌,思念成疾,但是一日一匹快马传书,头一日传来一枚‘安然果’,第二日廊子下俄然多了只八哥陪蜜斯说话,满口都是‘直到相思了无好处,未免难过是浮滑。’”
“丹姝!死蹄子,只你长嘴!”流熏羞恼得脸颊腾然赤红,急了制止丹姝的话。
“颜mm?可她不说同忠孝王世子……”方春旎目光惊诧,动动唇,俄然明白了甚么。这倒不失一条上乘奇策,固然忠孝王世子暴毙,谢展颜免除了今后的嫁去忠孝王府的践踏煎熬,可她一个失贞的残花败柳,如何能再嫁入王谢望族?但沈孤桐分歧,他没有家世,倒是今后前程无量。嫁给新科的进士,老是最好的归处。方春旎不由慨叹一声,“大舅母可谓用心良苦。”
一句话说动了方春旎的心,她起家四下看看无人回身问,“还没来得及问你呢,那日十二殿下如何替俊表兄和江表兄解了没顶之灾的?”
“哎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流熏惊羞着追逐得丹姝满屋乱跑,丹姝仓猝拉了方春旎抵挡当挡箭牌,还不时的探头挑逗流熏说着,“蜜斯省省力量等了世子爷今儿的传书吧。若明日去了岭南,还不得是‘一骑尘凡妃子笑’呀?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轻巧的笑声就这么一阵风似的逃出了内室,剩下贱熏微低了头含了几分羞怯宽裕在方春旎面前。
“熏儿,你的苦衷姐姐晓得,杀母之仇,分歧戴天,大表兄和你的苦处,我明白,姐姐又何尝不是……”方春旎悄悄抚弄流熏颀长的手指,目光涣散在窗外茫茫夜色中。
流熏反手握紧她的手,同命相怜。沉吟半晌,流熏问,“姐姐可有哥哥的消息?这几日也不见哥哥捎信返来。”
还不带方春旎核阅她的眸光从中明白甚么,流熏欣喜道,“总算盼到明日金榜殿试龙门大开的日子,姐姐可想陪熏儿入宫去看看热烈?”
方春旎摇点头,“太病院里也见过几位祖父昔日的弟子,都说推昔日的事儿已隔年初,记不清了。便是有只言片语蛛丝马迹的,也令人一时摸不到眉目。”方春旎秀眉紧颦,喃喃道,“更何况你我是女儿身,如果男儿,定闯出去大刀阔斧的干一番。不信仇恨没法报!”
流熏的一颗心噗噗乱跳,宿世里错过的一段姻缘,当代莫非是赔偿她?眼下她复仇大计步步为营,已经垂垂直逼封氏的脏腑,就要将宿世那些害她母子筋骨寸断的恶人们一一正法!或是这段姻缘是她终究的归宿?
流熏心头一动,心想现在沈孤桐会试落款在哥哥和江表兄之上,现在已经是声望大震,都城里无不在群情谢府这个貌胜潘安的才子郎。沈孤桐去封氏房里是为甚么,她天然心知肚明。现在,她就要步步为营,让封氏腹背受敌,饱尝众叛亲离被本身信赖之人狠狠从后背刺上一刀去心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