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公主当真地点点头催促,“姐姐倒是讲呀!”
流熏讲到这里,眸光里闪动泪光,哽咽道:“到了仲春里,祖母寿诞,继母又撺掇丫环去诬告哥哥同丫环私通,要爹爹将哥哥乱棒打死逐削发门。幸亏她们露了马脚,当场被拆穿谎话,恼得江家母娘舅母当场要带走孤苦无依的哥哥……”
流熏点点头,又深抿一下唇为莫非:“哥哥当时已经记事,不知是年幼,还是听人传闻,老是认定家母之死同继母封氏相干。服侍继母对哥哥也颇是顾忌,总在爹爹耳边教唆挑衅是非,让爹爹对哥哥痛加笞责。正月里,继母将母亲的灵位请出祠堂,哥哥是以冲撞了继母,竟然被爹爹几乎打断腿,一个多月难以下床走动。”
兰馨当真地点点头。
内宫救哥哥时,许是兰馨公主未曾留意,现在对劲细心的旁观,谢子骏生得俊雅,却不似沈孤桐那种魅人的美艳,沈孤桐如烈酒,而谢子骏的美如清茶普通,令人久品回味甘醇。
“蜜斯,至公子这夸官过后,就去赴琼林宴吗?”丹姝猎奇地问。
兰馨公主猎奇地拉住她问长问短,满嘴不离谢子骏。
“或是先回府吧?不过爹爹不知是否能饶过他呢。”流熏慨叹一声,眉头深颦。
流熏心头一动,不过刹时她一笑放心说,“岂止哥哥俊,在府里,姐妹和婶娘们暗里总在评断,说沈师兄那才生得姣美,比哥哥多了几份棱峻,江表兄萧洒超脱,那眉眼颇得江家传承,都说他似江皇后,更有,江表兄幼年就已是才子风骚名冠都城,丹青妙笔无人能及的。”流熏赞叹着,如数家珍般评断三位兄长。兰馨听罢似也感觉有理,拖个腮侧个头倚着雕栏痴痴地望着那马队在公众的喝彩雀跃声中远去。
流熏也有半个月余没能细心的看一眼哥哥,乍一见哥哥历经盘曲虎口余生,现在溢彩流光般富丽刺眼的呈现在人群中,众星捧月般的受人敬慕,非常他感到高傲。哥哥终究如愿以偿金榜夺魁,显身立名,竟然令她也为之垂泪欣喜不已。
丹姝几句半真半戏的话,兰馨公主一听才冷静道:“是了,我同他们不一样的,我回宫,随便便能够看到这状元郎。”
流熏讪讪地望一眼兰馨公主,抿抿唇感喟一声,又看看摆布低声道:“我只说给公主听,公主千万莫讲给旁人,哥哥是最好颜面的,文人的脸面比甚么都首要,宁死不弯的。”
“公主莫去追看了,细心上面人多拥堵,莫伤到公主。”流熏劝止,无法兰馨公主执意要去。
“这个馨儿晓得呀,姐姐的娘亲不是太子哥哥的亲姨母吗?”
流熏心头沉吟,却故作不察,一边尝着醉华阁的点心,一边悠悠地讲了哥哥子骏的才调横溢,又说了江表兄的侠义才情,又说到沈孤桐师兄。说到沈孤桐,流熏成心将沈孤桐昔日如何落魄街头,她父女如何的慧眼识英才将他收留腹中。寒屋出公卿,现在沈师兄公然也是一举立名天下闻。
但谢子俊俄然勒马转头,四下寻觅那熟谙的呼喊声。他微开了口,上唇微翘透出几分稚气率性,明润的眸子神采中略带骇怪,眸光漾着和煦的神采,三枝九叶冠上帽准上那枚碧玉宝贝流光在面前一掠,令兰馨公主心头一触,久久不能忘。
不容分钟就要追了这三鼎甲而去。
“公主不成!如果公主心疼流熏兄妹,自当不知此事。爹爹现在偏信继母的言辞,继母狡计多端。便是公主替哥哥出头,不免被她们小题大做的闹去宫里,反是对哥哥倒霉。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