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璨说罢煞有深意地望一眼流熏,流熏愕在原地,脑筋仿佛一空。
“打马游街有甚么意义?再威风,能威风过珏二哥班师回朝那次,白马银甲进德胜门,百姓都要把街衢挤爆了,那阵容,可无人能比的。”兰馨公主不屑道。
六皇子叨念着,“不过听母妃叨念几句,说昨夜赵王妃入宫去太后那边哭诉,仿佛是为了个甚么女人,珏二弟因她竟然调用了戍军,仿佛同春闱会试的事儿有甚么连累。似为了这个个女人,珏二弟还频频误事,另有个甚么红衣大炮的图纸没有办好……十八叔大发雷霆。拘着在京里皇上和太后对珏二弟疼惜庇护有加,十八叔苦于没法动手,这就一起追着珏二弟赶去了热河营,调虎落平原,好一顿清理!只苦了珏二弟了!”
兰馨公主羞恼得顿脚捶打他抱怨:“六哥哥也坏,拿人寻笑!”
十二皇子景璨却一惊一诈的叫道:“说甚么?珏二哥又被十八叔打屁股了?啧啧,这珏二哥该不是铁打的皮肉,钢筋铁骨也挡不住十八叔这么补缀呀,难怪都说是‘百炼钢’,如此炼出来的,咯咯咯~”
流熏陪来赶来的兰馨公主偷偷的躲在殿角屏风向内张望,十二皇子插科讥笑的话她听得逼真,又气又笑。甚么角会元,文曲星,清楚是十二皇子景璨在搅混水!但若公然是景璨所为,那此人的才调定不在兄长谢子俊之下。流熏满心的猎奇,不由多看了景璨几眼。他明眸皓齿,生得俊美非常,粉雕玉琢普通。流熏内心含糊,不知这景璨是何筹算?
“幸亏你是个故意的。”太子感念一声道,六皇子公然是到处用心,便是卖好都把情面让给太子。
流熏屏息低头也不敢出声,现在忽听他们提起景珏,不觉心头一动,也不知这两日珏表兄如何了?
礼部尚书江昊天拱手上前道:“派人去刺探,堆栈的小二说,这位会元角浑水自出了贡院就退了房不知去处,放榜那日,报喜的空跑一趟都没拿到赏钱。角会元去了那里,不得而知。”
策论二题颁下后,考生们尽显才情。谢阁老高居正位督考。
俄然六皇子在身后俄然惊问一句,“咦,这位小公公,看来面善。”
兰馨公主探头探脑的看了满殿的考生,低头用心的提笔挥洒,有的神情凝重,有的愁眉紧颦,看来看去,也感觉无趣。兰馨公主扯扯流熏的衣袖说:“好无趣,我们走吧。”
“珏二弟真是,恰好十八叔对他如此苛责。不知谁家的女子令珏二弟神魂倒置了?”太子感慨一声,负手感念着前行。
只方春旎在殿外隔了门缝痴痴地望着低头奋笔疾书的谢子俊,目光里尽是牵念。
“此话当真?”太子当真地问,眸光里透出几分担忧,那凄楚之意更甚几分。
不过眸光扫过期,更看到太子身边一人,笑容可掬,玉润珠圆的脸颊,透出几分儒雅之气,恰是昔日同她在宫内争锋斗法的那位六皇子景琛,如何是他?
流熏志对劲满的随了大摇大摆的景璨向后宫去给端贵妃娘娘存候,只才行了几步,俄然间前面来了一队人,为首一人一身明黄色储君冠袍带履,颀长身材,玉宇风清,白净的脸颊乏了些赤色,眸光里尽是幽怨,这不是太子景瓍吗?流熏心头一震,低声对方春旎道:“不好,是太子。”
“哦?不是听闻边疆不宁,珏二弟去戍边安调去,如何才到热河营就出了这事儿?”太子也惊奇地问,似对此事毫无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