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一笑说:“你肯帮我,天然是好。只是老祖宗和老太爷屋里高低的事儿都是你在打理,这类小事还劳你烦心,嫂嫂也于心不忍。”
婆子们扶了老夫人退下,谢妉儿才扫一眼堂上世人,眉头一挑说:“若论本日贿赂宫里公公的事儿,可大可小,惩办了金桂也给府里那些不循分的丫头们一个警省。至于晴儿……”她眸光扫一眼晚晴,晚晴被她的眸光扎得周身一触,严峻都缓缓点头,似推测事情不妙,哀哀地转向封氏祈求大夫:“太太!”
老夫人勉强点头,揉揉倦怠的眼说:“就让这猴儿去发落吧,若论起奖惩定夺的手腕,妉儿很有老太爷的几分判定。”
她深知小姑母刻薄,常日对喜姨娘更是鄙夷轻屑,现在她算计了谢流熏,小姑母的掌中宝,小姑母岂肯轻饶她?
谢妉儿更是挖苦的笑了:“就凭她眼下的丑事,且不说这难以告人的暗疾,大姐姐焉能容她进赵王府?痴人说梦吧!”
屋浑家人神采庄严,封氏开口劝道:“老祖宗息怒,晴儿抱病本是偶然,想是被这些主子们钻了空子操纵了去。”
二夫人付氏也接口劝道:“老祖宗莫气了,都交给大嫂子去措置就是。”
婆子们几次催促:“女人还不快快退下,莫再惹老夫人不痛快了。”
封氏可惜的望着晚晴说:“也只要如此了。我本还想……这回你大姑母回京,你同珏儿的那段姻缘……哎!”
老夫人狠狠瞪她一眼骂:“还不退下!莫当我老眼昏花就不知你们做得那些黑心肠的事儿!”
晚晴一听,才略放下几分揪紧的心,还不等她喘气,俄然谢妉儿深思了开口,“晴儿这病要静养。不如就去感业寺旁的慈悲庵去修行吧。”
“姑太太,姑太太不要呀!”金嬷嬷噗通跪地哀告,“金桂她年幼不懂事,她才十四岁,好歹给她条活路吧。”
老夫人这才长叹一口气,骂一句:“家宅不安呀!”
晚晴一听慌得几次点头,满脸僵冷,她跪扑去谢妉儿脚下哭求:“姑太太,姑太太饶了晴儿吧。晴儿不要削发当姑子呀,晴儿不要。”
谢妉儿淡然一笑问:“眼下老祖宗大寿期近,来交常常送礼贺寿的都是达官权贵,你在府里频频兴风作浪的,就是偶然之举,也闹出这很多不堪,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再如此下去,还不知要如何拂谢家的颜面?不如你去内里庙里暂避些光阴,甚么时候这病病愈了,甚么时候再回府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