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晚晴笑了,一抹奥秘的笑容浮在明丽的笑靥,她莲步轻挪,蓦地一脚狠狠碾下贱熏扒住绝壁的手背,碾碎那一线朝气,咬牙切齿着说:“姐姐好走,多谢姐姐成全。”
若不是她当年执意要嫁沈孤桐这落魄街头的乞丐穷墨客,他沈孤桐怕早就饿死!为了他,她不吝违逆父亲,毁了自幼定下的婚事,为了这桩门不当户不对令人嘲笑的婚事,她支出非常惨烈的代价抗争,本觉得换来“白首同心、举案齐眉”的姻缘,到头来竟然是南柯一梦,春梦逐流水。她这才是鬼迷心窍。腹中一阵撕痛,那是她的孩子,她们的骨肉。
身子一软,她被他扶去坐下,愤恚交集,泪水潸然。
“不要呀!”谢晚晴不顾孤桐的禁止来到绝壁边,怜悯的俯视她“姐姐,我来救你了!”
“是的!”沈孤桐狰狞一笑,一字一顿道:“谢流熏,我受够了!也忍到了头!”
俄然,沈孤桐蓦地回身,金簪锋镝一转,锋寒的利刃直向稳坐看戏的谢流熏,狠狠刺去。
“拯救!来人呀,拯救!”她扑去奋力拉门,门倒是落锁。
昔日欢、爱,即便她娇纵率性,可毕竟是一日伉俪百日恩。
她惨笑,手紧紧握住那桌角,那气愤令美艳的脸庞现在都显得分外狰狞。
“晴儿?”谢流熏始料未及,存亡关头挺身出来救她的会是谢晚晴。
进得屋内,流熏看也不屑得看他一眼,眼角带起一丝轻视,沉沉地坐在乌木梅花杌上。
沈孤桐超脱的脸颊闪过一丝错愕,他的唇在颤抖,他惨淡望着老婆。
“啊――”谢流熏身子如断了线的鹞子普通,直直的往下坠落下去,坠入万丈深渊。
“去,将这个贱人的脸划花……此事作罢!”她说着,内心咬牙,不觉微扬下颌。这便是前提。凭她谢晚晴可拿甚么同她斗?仙颜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件华丽的衣衫,到头来在繁华功名前一钱不值。贱人!既然有胆量勾引她的男人,就得想想结果是甚么!
“啊!”失声惊叫,流熏一闪,脚下踏空,身子滑下山崖。
“拯救啊!”坠崖的刹时,谢流熏情急中死死抓住绝壁边崛起的岩石,身子吊在半空中扭捏不定,她吃力的仰开端,喃喃地求救:“救,拯救!孤……桐,孤桐,沈郎……不!”她难以置信,绝望绝顶,她歇斯底里的哭号着,哭声回荡在山谷群峰中。
“贱人,去死!”沈孤桐咬牙切齿地骂,手握利刃猛刺流熏的脸颊,双眸冷冷,脸孔狰狞!
床上的女人已经扑滚坠地,爬到她面前乞怜,又惊又怕的哭求:“姐姐,姐姐,求姐姐饶晴儿这遭,反正都是我们的不是,本不想欺瞒姐姐的――”谢晚晴跪地,衣不蔽体,周身瑟瑟颤栗,哀哀的眸光娇柔不幸。凭任何男人看一眼,都未免起了惜香怜玉之心。现在看来,只令她更觉作呕。
“晴儿,你如何了?”沈孤桐不由分辩冲来,俯身去体贴肠去查验晚晴的伤势。
面前奇峰突转,流熏惊得不知所措,“啊-啊-”她惨叫着奋力挣扎,终究乘机摆脱,连滚带爬落荒而逃,撞门而出。
沈孤桐薄唇抿得更紧了,他终究俯身拾起地上的利刃,紧紧地握在手中,直逼谢晚晴。
谢流熏一脚踢开她,起家抖抖裙襟!
“孤桐,不要,不要伤害姐姐,不要。”晚晴挺身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