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一早,熏儿去给祖父存候。”流熏摸索说。
流熏摇点头,更不说话。她暗自思忖,晚晴看似被逼无法透露真相,但是晚晴也是个狡猾多端的,她的话是真是假,尚难鉴定。
“蜜斯,不必理睬晴女人了,想是现在她一张画皮被揭开暴露峥嵘,内心不平来寻蜜斯的倒霉。”丹姝不平道。
方春旎也搭讪说,“画人易,画鬼难。那缠在晴儿身上的鬼,可还真是狡猾多端。”
“倒也不必,你祖父一起舟车劳累,不想见人。”老夫人说,流熏内心暗笑,她早已见过了祖父。
见她不信,晚晴更是轻视地一笑:“姐姐如此聪明的人如何这么胡涂,传闻姐姐明日要去慈悲禅院去礼佛,地远路滑,姐姐但是细心了。”
“可这件百裥裙是新的,无人上身的,不信你闻闻,另有浆洗的气味呢。”
方春旎拉了流熏贴了她坐下,为她端来一汤盅,流熏谢过,耳听了一旁大姑母赵王妃在感慨:“想不到晴儿小小的年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祖父终究肯显身了,难怪祖母房里入夜了还如此热烈。
世人围桌而坐,桌案上摆满色彩各别夺目的生果,红色的西水瓜瓜瓤如血,黄橙橙的蜜瓜如金,绿色的奶葡萄粒粒浑、圆饱满,更有些不着名的生果摆满面前,女眷们凑去一处非常热烈。
流熏这才清算衣衫,略整妆容,带了丫环们去老祖母房里问安。
“贱人生的种子,能好去那里?本也是破窑烧不出好瓦。”谢妉儿骂着。
晚晴说罢,
妯娌姑嫂们凑去一处,说不尽的乐事儿。
流熏这才恍然大悟,本来大姑母将晚晴的衣裙赐给了舞雩,舞雩固然是二婶婶的女儿,倒是二叔的妾室小付氏所生,养在了二婶大付氏的房里,才算是个嫡出的蜜斯,比晚晴身份略显崇高些,但是二婶常日俭仆,舞雩的吃穿用度多是逊于她和展颜姐妹的。现在几件衣裙就令她喜形于色的满足,也是不幸。但最可悲的要属晚晴,处心积虑爬上云端高处,却一阵风吹落深渊谷底。
厅堂里。
“这原不怪你被她蒙骗,晴儿这丫头人小鬼大。”老夫人愤激道。
祖母含笑地对她招手,揽她在怀里说:“你祖父回府了,一起上舟车劳乏,去歇息了。”
“蜜斯,该是去老夫人房里问安宁省的时候了,我们还去吗?”绿婵摸索问。
说罢起家来推了流熏去到围桌前落座。
荣寿堂,老夫人房内还是笑语阵阵,丫环喜鹊迎了流熏出去讲,“才赵王妃送来一罐子塞北羊乳酪煲的梅花黄芪汤,老祖宗同太太蜜斯们分食呢,大蜜斯来的可巧呢。”
流熏留意到一旁的小郡主毓宁,低个头用调羹狠狠地戳着眼下一叠点心,将那酥皮糕点碾得粉碎。流熏心知她心高气傲率真的性子怕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捉弄,现在恰是寻个台阶相互圆场的时候。流熏接过祖母的话烦恼道,“大姑母不必烦恼。莫说大姑母一年到头也一定能同晴儿见上一面,就是熏儿同晴儿日夜相伴随榻而眠,都不敢设想是她为了繁华繁华使出如此手腕。”她偷觑一眼低头烦恼的毓宁,见毓宁缓缓的抬开端,便悠悠地说,“都是晴儿这病症,时而明白时而胡涂,如果缠身的鬼怪不除,怕是她本身都不知本身做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