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心头一动,莫非珏表兄看出些甚么?
深思半晌她问:“可真有这类怪诞的事儿?许是皇上是天子,有上天保佑,海东青天然不能近身伤圣驾,一定是甚么吉祥皇子的功绩。”
流熏噗嗤一笑,不信道:“这便是以讹传讹了吧?一个痴儿,如何替皇上遮挡灾害?”
“那烟花落的碎屑滚烫的沾落在奴婢发鬓上呢。”
“哦?莫不是果然是个痴傻儿,难怪…….”流熏恍然大悟普通。本来只感觉他时而明白,时而胡涂,装疯卖傻的故作童真,莫不是公然是个痴傻儿?
流熏伴了小姑母一起谈笑着回了梨雪馆,倒是满腹苦衷。
“那里来的送回那里去,还用问吗?”流熏应道。
有仆人懊丧地上前问谢妉儿:“姑太太,这聘礼……”
“那里就等闲来的甚么天火?”谢妉儿释疑说,“许是放爆仗烟花的火星子燎了聘礼上覆的油纸。”
谢妉儿伸手凭了丫环们为她挽上袖笼,纤长的十指深切盆中浸了浸,深思半晌冷冷道:“你不必去理他。十二皇子,他这里有些弊端。”谢妉儿奥秘地指指本身的额头。
“传闻是十二殿下的字写得像鬼画符,触怒了皇上,被贬到我们府里向你爹爹来习字的。”谢妉儿毫不上心,她回房,丫环们打好了一盆热气腾腾的净面水,羊乳兑的,白腻腻柔滑的乳液上漂泊了几朵艳红的梅花瓣,格外清雅。
只是他拜别时,锋利的眸光狠狠在流熏脸颊上划过,透出一抹阴冷薄寒,似看出甚么端倪。
“这,送去那里?”仆人更是不解。
谢妉儿忙叮咛说:“都戳在这里做甚么?还不速速扶殿下去换衣,再拿那滚热的姜水来给殿下服用驱寒。啧啧,罪恶,罪恶!”谢妉儿忙叮咛着世人服侍景璨散去。
倒是景珏抱起景璨向封氏和谢妉儿告别,只仓促说一句:“景珏先带十二弟辞职。”
谢妉儿轻笑道:“便是个傻子,也是皇上的爱子。传闻端贵妃当年产下一对孪生子,天降吉祥,皇上给两位皇子一个取名祥儿,一个取名瑞儿,瑞儿就是这十二皇子。恰是旎儿的祖父还在太病院供职,这两个皇子还是他老亲身率太医去接生的…….两位小皇子小时候聪明聪明颇受圣眷,可谁想,这对儿孪生皇子六岁那年,祥儿殿下俄然溺水身亡,这十二殿下瑞儿就被吓得半死,足有半年失语不能说话。皇上肉痛不已,为祥儿殿下建了古刹,还请了羽士高僧做法,破钞了半年的风景才将十二皇子唤醒,醒来后,这十二殿下就如此浑浑噩噩的,时而明白时儿胡涂,行事诡异不经。任是如此,他却似有神灵庇佑普通,总能在危难关头化险为夷,更能为皇上遮挡灾害。”
流熏忍住笑,垂了眸子,津润的脸颊上不喜不怒,端坐泰然,仿佛统统如烟云过眼,她并不经心。
内心未免有几分难过。人说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因是最靠近的干系。儿时同珏表兄一道长大,还深觉珏表兄如亲兄长普通对她庇护疼惜。但现在有景璨当前,公然是血浓于水,毕竟是一脉同宗的皇族血亲比她这外姓人更靠近,珏表兄对十二皇子一味的偏袒,反令她心头多有不快。
她口中叨念着:“真是倒霉,莫不是那十二皇子是熏儿命里的天煞星?前日里他为了晴儿去庙里禁足的事儿同熏儿大吵大闹胶葛不清,痴痴癫癫的,似要杀了熏儿的心都有,今儿又脸儿一抹,嬉笑怒骂的来提亲……如何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