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婆子倒也奸刁,眸光溜溜的偷窥流熏一眼,又仓猝避开。
“公子是错将我认作珍珠姐姐了?”流熏当真地问,温声软语。珍珠是父亲书房的大丫环,如何和这荡子胶葛去了一块儿?
前面洞门处早有丹姝探出头来,一笑。
流熏淡然一笑说:“珍珠姐姐在半壁亭那边,你随我来!我带你去寻她。”
不过灵机一动,她作出几分闲然的姿势不再挣扎,温声说:“你弄疼我了!”
眼下寡不敌众,她不敢轻动挣扎。
“十里八里内的美人香,都逃不过我的鼻子的。”少年又吃力的嗅嗅她的颈窝对劲地说着,缓缓松开蒙她双眼的手。
她冒死挣扎几下,但毕竟缚住她的是男人,有些力道。她想,如果晚晴埋伏此人在此坏她名节,再寻人捉奸抓个正着……也不必有甚么奸、情,单单她被陌生男人搂抱,怕当代的姻缘就毁了!她更不能大喊拯救引来仆人,令此恶名坐实……
“别,别叫!”雪地中呻、吟的少年惊急跳起家,冲上前擒住她的臂。
丹姝清咳一声,两名黑衣男人押来两名战兢兢的婆子,径直推到半山书馆里端坐的流熏面前。
听罢婆子的招认,流熏淡然一笑。
流熏停了步,忍了泪回身打发丫环们说:“你们候在这里。”
“带她下去!”流熏打发丹姝押婆子退下,又附耳叮咛几句。
趁其不备,流熏蓦地挥手,锋利的指甲狠狠抓去脸庞那恶棍的脸,“你不是哥哥!你是谁?”
两名婆子吓得惶恐失措,噗通跪地叩首说:“大蜜斯,奴婢甚么都不晓得。”
“我,我不是贼,不准叫!”少年一听她叫人也慌了神,急得说,“你不是珍珠姐姐呀?怪我错人了人!你不要叫!你抓伤了我,你还叫!”
两名婆子眸光乱转,又镇静的垂下头去。
流熏这才开口扭头,对劲细心打量面前人,不觉面前一亮。
积雪坚固,绣鞋踏上软如棉絮普通,法度极轻却惊飞枝头雀儿,抖索了枝头坠雪直灌脖颈。
两名婆子互视一眼,机灵的敷衍:“是厨里的一对儿留给四奶奶下蛋吃的鹌鹑钻开笼子跑了,奴婢们寻了那雪地上的爪印一起寻来在找呢。现在正月里,这鹌鹑价贵,二两银子一只了。奴婢们当掉裤子也赔不起呀,这才钻山洞的来寻。”
流熏双手猛力向后一撞回身,推得那人一个趔趄颠仆去雪地中,她惊喝叫唤:“哥哥,快来,有贼!”流熏奔驰着对了假山上喊。
世人倏然散去,雪地小园只剩流熏一人,内心反有了些关老爷单刀赴会的勇气和称心,她倒要看看晚晴还耍甚么把戏。
流熏俄然杏眼一睁,柳眉倒立,手中梅枝儿一丢叮咛丹姝:“押下去!”
昨夜一场北风紧,悠悠地刮了满地落英,散在雪地,好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