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探头出去窥视,见景珏坐在火堆旁,伸长一条腿,流熏跪坐他身边为他捏揉照顾。
景珏靠近她,悄悄拢过她发边乌云青丝,亲向她的粉颊,温存极尽的声音絮絮:“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说罢搂过她,亲手为她戴上那红线系的小巧金球。二人对视半晌,流熏低头一笑,一笑里却尽是千愁百绪。景珏,他究竟爱她吗?莫非他是有目标而来靠近她?不过这一个动机划过心头,她的心蓦地一沉,牙关发寒。因她腰间悬的那千钧似的重物,仿佛面前的爱都变得那么的酸涩。
笑儿急得过来问,“爷,这是如何了?”
流熏顺势拉上湿漉漉的衣衫,侧身去拢一头垂腰的如瀑乌发,借以挡住腰间那太后所托的宝贝,一颗心倒是惊慌不决。她含糊道,“表兄若真是为了今后好,就不要难堪流熏。且不说谢府家法森严,听闻皇家更是端方烦琐,那当选的世子妃新婚前是有教引嬷嬷来验贞的……表兄只图一时之快,竟不顾人家死活……”
俄然内里一阵声音的突破沉寂,传来笑儿的声音:“看哪,这是世子殿下的白马。”
她气恼的一把打落他的手,侧身气恼,竟然落泪。
二人就寂静了好久。
“世子爷,世子爷!”
“乐极生悲,本想打马回衙去给子骏报个喜信,谁想,从马鞭翻下来了。”景珏痛苦的尝试抬腿,又“哎呀!”一声惨叫坐回原地,骂笑儿道,“傻愣着甚么?还不过来扶爷起家?”
一片沉寂,仿佛现在都变得无言以对。
景珏耍弄一阵子讽刺道,“不过是个金球,你若喜好,我去处皇祖母讨要几个就是。凡我开口,皇祖母有求必应,觉不含混,这个三爹都说妒忌呢。”
流熏心头乱跳,却哀哀的低头说,“女子名节为重,祖母再三教诲,若非是新婚洞房,这身子都要守身如玉的!”
流熏一副烦恼负气的模样,可心头却一阵难过。本来一颗心和这身子已被他挑逗得烈火焚心,要随了他化去,不过那腰间藏的不成告人的任务,却如冰块扔进烈火,突然让她的心冷却。
景珏炽热的唇吻向她冰冷的樱唇,一点点的吸吮,地为席,天为盖,他悄悄的将她放倒在枯草铺的一片地上,纵情的讨取。
“哎,谨慎,这但是太后御赐的宝贝,是祭天祈雨的灵物。”流熏急恼着,担忧的目光望着那空中高低的金球。
景珏忙正正发冠,掸掸衣衫递流熏个眼色,对庙门对外嚷一声,“笑儿吗?你这主子滚那里去了?还不快过来,本王的脚扭了!”
景珏惊诧坐在原地,欣然的问,“如何,你,不喜好我?”
“郡主千岁~”
流熏心头一动,那《九张机》中这阙词,也曾如此打动她的心,现在此时现在听来,更是令她心头一阵高潮涌动,心境难平。春光易逝,阿谁妙龄女子情愿错过芳菲,终老枝头呢?
流熏的心狂跳,那少女的惊羞本已不该再属于隔世重生的她,但是不知为何,满心还是出嫁时的羞怯。她凝睇他的面庞在面前垂垂的放大,那么的清楚,鼻息那么的清润,那呼吸却越焦炙促。她的手抚弄他冰冷的背,宽实的肩,忍不住泪水盈眶。宿世,她本该是属于他的吗?可她为何恰好错过了他?她满心彷徨沉吟不语,仿佛被他的柔情密意包抄。他的唇垂垂向下,她忙去禁止,却被他一把拿了腕子,按去头侧,那亲吻更是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