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不觉鼻头一酸,冷静的来到桌案前,安温馨静的坐了半晌,她悄悄提起那枝哥哥常日批阅公文的笔,看看一旁齐划一整摆放的河南赈灾的账簿。到处都有哥哥的气味和陈迹。
面前那三尺书案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公文,右上角端端的放着官印,更有那方黄绫缠裹的严肃至尊非常的尚方宝剑,统统都是哥哥昔日在时的模样。那砚台墨海旁的笔山上搁着那枝狼毫笔,砚台已紧紧的盖上。不过那刹时,本是有些错愕的她俄然心生疑窦,如何这眼下的一景一物,都如此有序,仿佛是晓得仆人要出远门,而决计清算伏贴。
“深更半夜,好不害臊!”景璨手指刮脸羞她说,“你珏哥哥现在但是被他老子打烂了屁股,赤条条的趴在床上养伤,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也能去看?”
“哥哥!”流熏惊呼一声,深夜点灯,莫不是哥哥返来了?
流熏回身向外奔去,叮咛丹姝,“你随我来!”
流熏一阵羞恼,自当他胡言乱语,现在她已是心乱如这雨脚,谁另有些同他聒噪?
天井里积水颇深,“哗啦哗啦”的踩水声中,她艰巨的迟缓向前行去。丹姝打个伞紧随厥后,不断的说,“蜜斯,慢些!”
蓦地间,她生出一个预感,这二人是被大水冲走,倒是有备而去!
“蜜斯,但是找甚么?丹姝来帮蜜斯找。”丹姝蹲身过来看。
流熏一一寻来,莫说不见那药瓶的踪迹,就是常日旎姐姐把弄的草药也不见。这但是奇特了……俄然,她感觉有些非常,放眼四顾,见春旎姐姐的房里,统统错落有致,平平整整的炕上,撤除了几床薄弱的衾被,只留下几本册本。流熏奔来打扮台前拉开抽屉一个个细心翻看,不见了那常日积累的散碎银子和银票,空空的。那嫁妆内只要些胭脂粉黛,旎姐姐的钗环金饰略是值钱之物也不见了踪迹。
转太小院配房,流熏奔去前院,灯光熹微飘忽不定,那书房分敞亮着光,是哥哥的书房。
流熏望着他那张故作痴狂的脸颊,懒得理睬他,起家淡淡道一句,“我去看望珏表兄。”就要夺路而去。
景璨几步追上,马蹄踏水般四周水花飞溅,他一把拉住流熏问,“熏mm你说,若我能为你寻到子骏和他那妹子,你可如何来谢我?这但是两条性命呢!”
流熏偶然同他胶葛,急于抽身,她眼神闪动,咬了唇,冷冷道,“流熏辞职了。”回身就走。
流熏不甘心,忙对丹姝说,“前日旎女人给哥哥上药的药瓶你但是见过,我们分头寻寻,看是放去了那里?”
流熏不由更是生疑,她来到哥哥的床边,那床边的箱篋里划一的摆放了几身官袍,而哥哥随身的衣物却所剩寥寥。母亲活着时,曾为哥哥亲手打过一条丝绦,那茶青色的丝绦结了快意结儿穗子,哥哥爱若珍宝,这些年都随身照顾,不到大场面是不忍一用的。现在,更不见了踪迹。
景璨却赖唧唧的模样,悄悄地望着她很久,才笑着说道,“枉本王为你一场相思苦,你却一心只为了不相干的人操心。你阿谁哥哥,自有他的旎mm为他落泪,为他操心,你枉流的甚么泪?”
广大的紫檀木盒子里,本是安排旎姐姐那传家小金锁的玳瑁盒子,但是内里也是空空如也。莫非……
俄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哈欠声,懒懒的声音在窗边传来:“谁在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