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箭步跨去流熏身边,亲热的侧脸对她甜甜的一笑,笑靥如花衬了明白如玉的肌肤和火红的衣衫分外灼目如蒲月榴光照眼,他侧头细心打量她说:“你低头,让我好都雅看你的花冠,真都雅呢。前年里本王向父皇讨要这花冠要戴上一戴,可惜父皇铿吝,舍不得赐给景璨玩两上几日。”
“媳妇,你本来就是我景璨的媳妇呀。你一把火烧了我的聘礼,那聘礼的灰儿都被你吸进肚子里去了,此生当代你就是我景璨的媳妇了。”
说罢同流熏搭讪几句,涓滴没留意远远立在廊下一脸失流浪熬的景璨,向太后宫里去。
看着他眯眯的笑眼,流熏心知肚明,入宫前就听人言,宫里这些小寺人就是阎罗殿的小鬼,最是难缠,若不办理殷勤了,不知那边就给你下个绊马索,摔得狗啃泥狼狈不堪,尚不知如何颠仆的。
她的话几近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显出几分狠意,慌得景璨笑容顿失,正挠头深思如何获咎了她,流熏也回身拜别。景璨追了两步,流熏一眼看到前面花墙下寻寻觅觅一脸焦心的小寺人,是小贵子公公。她忙喊一声:“贵公公,害得人好等。”
未几时,端贵妃也遣人送来一只南海红珊瑚佛珠,佛头是一枚莹润的金珍珠,固然比起怡贵妃的白玉冠减色,但也是名品,含蓄和不张扬。更有各宫贵妃凑趣赏的珠宝多少。
怡贵妃并未露面,直差人送来一只白玉冠,冠上砥砺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垂着璎珞流苏,是西域进贡的珍品。
“怡姐姐那意义呀,八成是嫌这牡丹之名,非她莫属,旁人岂配沾边?”有人拖长声音幽幽的挖苦,流熏只做不知。真若如此,怡贵妃也过分放肆放肆。
大安子见她们如此懂事,不觉一笑,嘴咧去了耳根儿,答允一声说:“得,那主子就替女人做主了。若说这几宫的娘娘呀,端贵妃娘娘性子最是温厚,”
他嘟着嘴有几分委曲,俄然隔了流熏看到她身后的景琛和景珏,呀的惊噫一声问:“我说你如何一转眼不见了人影,本来在这里陪珏二哥和六哥哥谈笑呢。”
一把扯过他的手,将个鹞子生生塞回他手中说:“给你!去玩吧,不准胡乱叫,惹人笑话。”手间断线的鹞子仿佛是恰到好处的替她得救。
流熏一听那特制的声音,甜腻得令民气颤,不必转头心就已凉了半截,这真是不是朋友不聚头了,十二皇子景珏,阿谁混世魔王,他来了,如何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