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胡涂的喏喏称是,心想我只听着,入耳不入耳的,左耳进,右耳出,出了你这万安宫,这些话就被大风刮走了,我自不去过心。
“哦?你倒是会说话,我只问你的意义。”怡贵妃咄咄逼人。
噗嗤一声,丹姝忍不住笑出声来。流熏瞪她一眼,丹姝讪讪地说:“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丹姝却不解地问:“那怡贵妃如果太后娘娘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如何呢?”
“嗯,公然是个傻大胆的。听你说话倒是清楚痛快,不似她们,如鸟儿似的,哼哼唧唧的,甚么莺声燕语……本宫最是讨厌那些矫饰风、骚的贱人!”
怡贵妃缓缓端起一盏茶,低眼打量那缕热腾腾的轻烟缓缓云雾般飘散,娓娓絮絮隧道来,说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嬷嬷和宫娥陪笑着随声拥戴,一唱一和的,都是说给她听。是劝她要当机立断,不要跟错了主子。话是说给她,明里暗里是要她转告给祖父和父亲吧?谢家要当机立断保定新君,看来六皇子对夺嫡一事志在必得了。
流熏诚惶诚恐地应着:“臣女那里有甚么主张,反正自有家中高堂比臣女见多识广,定然为臣女的今后安排一桩好姻缘。若说宫里皇上和娘娘们的赐婚,那更是皇恩浩大,为人臣子的,那里敢妄议?”
大殿里寂静无声,好久,宝座上才传来一声长长慵懒的“嗯~”
谁想怡贵妃轻呷一口茶,很有些寻味地望着她又问:“传闻,十二皇子也去你府上提亲了?鱼和熊掌不成得兼。十二皇子也是皇上的爱子,如果六皇子也属意于你,你更心仪哪个呀?”
流熏以稳定应万变,诚惶诚恐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那里敢专擅?”
也不必见这怡贵妃的尊荣,但凭小贵子公公三言两语的刻画叮咛,流熏内心就知这位怡贵妃是个甚么人物了。再想想刁蛮率性的谢展颜,公然同姨母同出一辙。但是同是姐妹,继母封氏但是个温淑谦恭的性子,真是龙生九子各有分歧。
怡贵妃唇角一勾,眉峰中更透出一抹凌厉的笑意娓娓道来:“传闻,那位杨妃娘娘本是隋炀帝的女儿,也是前朝大隋金枝玉叶的公主。当年唐高祖李渊灭了大隋,唐王的次子李世民和四子李元吉都中意了这位公主,可这位公主眼拙,恰好相中了四皇子李元吉。也不知如何一时眼拙,棋错一步,步步皆输呀。厥后,李元吉玄武门事情被李世民所射杀,这位前朝的公主,只能弟妇委身给二伯做了妾,就是杨妃,一女事二夫,不止她被世人嘲笑,就是她所生的儿子蜀王少年才俊,也受她这娘的连累。生母名声狼籍身份寒微,空负他满腹才调被皇上钟爱,却与皇位无缘,终究落得个身首异处惨死。唉!以是说,这女人最是不能胡涂,瞎了眼,今后贻害毕生呀。”
一句话,如一柄刀子戳在流熏的心口,流熏不觉一惊。打狗须得看仆人,这话是说给她听吗?莫非怡贵妃就不机遇谢府的颜面?
流熏候在殿里立了依约一盏茶的工夫,也不见怡贵妃的身影,她内心有些不耐烦,天气渐晚,前面另有端妃娘娘没有拜见。莫非怡贵妃是要给她上马威?或是她那里获咎到了怡贵妃?大安子和小贵子也不见了踪迹,她随身的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