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璨也是一笑,叮咛说:“拿去吧。”
“三哥也如何觉得的,”景璨有些难为情的说,俄然说,“三哥迩来心境不佳,前些日子有人传言说六哥的死是他暗中做鬼,要得渔翁之利。恰好三哥在朝里获咎的人狠了些,常日冰脸忘我的,父皇听了谎言四起,就忍不住多询问了他几句,三哥不知如何伤了心,当街去买醉,碰到了一知己红颜……怕是一出错要误了此生……”
流熏顿时面红耳赤,急得抽手,羞恼道,“细心有人看到。”
流熏一笑,同心公然奸刁,许是早知房里唱得甚么戏,用心安排了同德一唱一和的。
“父皇不及开口,这女子俄然知难而退的消逝了,有人猜想是父皇或母妃暗中……”景璨搁笔顿了顿点头,“三哥发疯似的四周寻觅,一个月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呵呵,本来就是露水姻缘,经不住日晞的。三哥心力蕉萃,就在府里一心向佛,种菜种瓜,补缀菜园子。更干脆向父皇称疾请辞,日日闭门不出了。”
女子自是猎奇这些绯闻轶事,流熏也不例外,忙凑趣的问,“三哥亲口奉告你的?”
“知己红颜?”流熏难以置信的一笑,只做他信口胡言。那冷酷无情的三哥,竟然有如此的闲情浪漫?
“如何了?皇上不准他纳了这女子?”流熏摸索问。
“噗嗤”流熏笑得前仰后合的揉肚子,被他嗔恼的刮了鼻头责怪,“有甚么好笑的?”
流熏轻叹一声,“如果三哥还在,或许能替你分担一二,现在,但是苦了你,一肩挑起这很多事儿来。”
“他那包公脸,常日只要经验我的份,便是有这类风骚佳话,打死也不会对我这兄弟讲。他在我面前,还是要端足兄长严肃的。不过,再父皇面前……”景璨点头感喟。
穆王府,书房灯下,景璨秉烛查阅檀卷奏折,聚精会神,都未曾发觉老婆的到来。
蜜合色的裙襟上绣着淡粉色的一树海棠花,飘飘落落点撒裙摆,悄悄一动,如花在轻飘,那是她亲手绣了一个月才绣成,可惜他竟得空赏识,浅金色的快意云纹缘边,烛影下泛了点点金光。
“啐!你才是猴子!”流熏羞恼,听他的话又不端庄。
流熏不由喟叹,问一句:“是凝碧楼的女人,名唤濯碧的?”
流熏点点头,她深知本年年景好,但是朝中恰是用人之际,赵王的翅膀在被皇上暗间断根,以是官员精干的乏缺,景璨自病愈列朝,皇上就对他委以重担。前些日子很有些建立,朝内百官无不奖饰十二爷的才调。公然是天降麟儿给皇上。只是苦了她这娇妻,仿佛被金屋藏娇普通,不过是个安排。
流熏来到书房廊下,北风习习拂面,夹了晓霜凉意彻骨,流熏望望天,一轮清月不着涓滴絮云,忆得新婚后同十二总爱联袂在穆王府的临风台望月,月朔望那新月弯弯,残破是美,那是景璨的最爱;十五仰一轮皓月共沐清辉,是她在最喜。二人把酒临风,不时争论是上弦月更成心境,还是满月如盘玉壶冰清更富诗意。小伉俪二人引经据典,吟诵前人诗词为证,三两碟生果蜜饯,一炉清酒,煮绪抒怀,好不舒畅。现在,景璨倒是越来越忙,白日随了皇上去上朝,傍晚去军机劳累,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恰好孤负了良辰美景,家中娇妻,便是同房的光阴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