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妃惊诧难以置信,才点头要婉拒,流熏笑了说,“皇上一番情意,姐姐莫要拂了,可难为了姐姐受了这份苦呢。”
谁都能从这番义正词严的话语里听出,谢子骏对方春旎有情,但是谢府棒打鸳鸯,谢子骏才在新婚之夜买醉,沉沦春旎。
黄芪垂个头讪讪道:“那日,女人回房时,就是俊公子醉酒冲犯公主那夜,我们曾在后园撞见了封家……娘娘,”她讪讪地看一眼满眼对劲的封玉娇,静妃封玉娇立时面色惨淡,悔恨地骂:“胡言乱语!”
流熏恍然大悟,好聪明的方春旎,她以退为进,惹得静妃和怡贵妃信觉得真来捉奸当众捅破奸情,让“本相明白于世”,而后她母子就安然无恙了。查一次大动兵戈,皇家可丢不起颜面再查第二次。但是现在,固然她不知那验血中的奥妙,但方春旎妙策化解面前危急,讳饰过她失身的丑事,怕是现在她若跳出来揭露此事,也是步静妃的后尘,只能惹得龙颜大怒,此事怕是万不能再提。何况方春旎是个聪明绝顶的,如此艰险的关头都妙策脱身了,公然可贵。
只流熏心知肚明,方春旎的心计之深。
皇上咳嗽一声,打量瑟瑟颤栗的怡贵妃和静妃姑侄二人,看着静妃惶然的目光,透出一抹酷寒光芒说:“怡贵妃偏听偏信,误传谎言乱了宫闱,禁足三个月,罚例银三个月。至于静妃……”
“黄芪,你可有甚么话说?”流熏诘问。
送静妃分开那日,肩舆冷僻清的停靠承恩门,轿帘降落着,四周悄无声气。轿中坐着抽泣连连的静妃,现在她是静常在,遵循宫里的端方,就是出宫礼佛,随身只能带一名小寺人和两名宫娥。恁是如此,宫女们见她落魄,各个畏缩不前,不肯随她去禅院刻苦,便是她从封府带来的两名丫环都哭哭啼啼的不肯同业。还是端贵妃实在看不过眼,勒令了两名年长的宫娥随行去照顾。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孩子跟了如妃,有谢氏的帮手,当错不了的。”太后感慨说。
但这一番话,兰馨公主已经喜色起家,抱起孩子径直驰驱离殿而去。
如妃跪地祈求:“皇上,孩子无罪,求皇上不要降罪璋儿,不要让璋儿离宫。如果皇上还信臣妾,臣妾情愿替静妃姐姐扶养璋儿,视为己出!如果璋儿有不当之处,臣妾甘心受罚!”
静妃更是气恼道:“这贱人胡言乱语!”
流熏悄悄一笑道:“这便是了,府里的表蜜斯,撤除了如妃姐姐,更有封家的各位表姐,另有大姑母家的郡主表妹,若说公子们,撤除了大哥,另有流熏的兄弟们,更有封家的表兄、江家表兄、另有大姑母家的珏表兄……更有府里的十二殿下也常来府里走动。”
如妃方春旎寂然有力道:“皇上容禀。臣妾就实言相告,不要难堪驸马爷了。俊表兄同臣妾青梅竹马是不假,也曾对臣妾示过爱意。但是母舅成心同皇家攀亲,旎儿自知家世不如人,也是命数。才在大表兄结婚前,将统统大表兄赐的册本诗词玩物一应退还,同母亲回故里想避开悲伤地。恰在半途碰到皇上,或是天意姻缘。臣妾同俊表兄,发乎情,止乎礼,母娘舅母并不晓得。婚姻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旎儿不敢擅专,旎儿同俊表兄缘浅情薄,不过如此,若谁想拿此事泼污水给臣妾,臣妾不依,公主怕也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