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郡主早已等不及,挽住流熏的臂拉扯她向屋里去,“姐姐我们走,母妃在内里同外婆叙话呢,姐姐我们进屋去耍。”毓宁郡主拉住流熏就往里跑,还不忘转头对景珏说,“二哥哥,内里这么冷,快进屋去取暖!”
“宁儿!”赵王妃责怪着,却拿女儿无可何如,“这丫头,被她父王娇惯坏了。”
话音未落,就听“哗啦!”一声巨响,守在窗边的丫环婆子们一阵惊叫,贴窗的鸡翅木花架子上的一只青花冰梅纹盖罐被打碎一地,汤水四溢,惊得一旁侍立的丫环婆子们惶然跳开,却恰撞在了端茶的方春旎身上。
晚晴低头莞尔一笑,莺声缓缓,“不过是个玩意,雕虫小技,世子爷见笑了。这抖空竹,不过是要拿捏火候,只那一刹时,不得草率,如果过早或过迟了半晌,都要惨败。玩得就是个‘快、准、稳、灵’”
赵王妃说,“这也是皇上心疼珏哥儿这侄儿,说是珏儿活像了赵王幼年时的模样。皇上平素同赵王这幼弟兄弟豪情好,现在看到珏儿益发的怀旧不舍,怕他在军中有个闪失,就执意将他留在都城。”
方春旎安身不稳,身子跌扑出去,惊得“呀!”的一声惊呼,撞去了一人身上,一盏热腾腾的茶就扣在那身宝贵的团花箭袖小王袍上。
晚晴随了世子景珏一道入内来给王妃见礼。
想到前些日子兄妹为了晚晴的事儿口舌之争,宫廷里的偶遇,本来她敬佩的表兄,现在不知为何恰好对她的世仇谢晚晴和她仇恨的阿谁纨绔子景璨情有独钟。
小姑母谢妉儿快言快语插话:“大姐姐你也太多虑了,我们爹就这犟脾气还在朝廷摸爬滚打数十载,也没见上错哪条船步步错了?我们女人家,操阿谁闲心呢!”
流熏笑盈盈的近前去见礼,才倒身下拜,就被赵王妃拉起揽在怀里夸奖几句。还不等说完话,毓宁郡主也扎去她怀里争宠般腻了半晌,赵王妃一边抚弄毓宁的头,一面问封氏:“传闻十二殿下现在在府上?”
顺手塞个佛手瓜给毓宁,摸摸她小脸又叮嘱流熏:“乖,都下去玩儿吧。”
她为母亲捶着背,悠悠地说。
谢妉儿一笑说:“姐姐何尝不是妇人?”话语颇是玩皮。
封氏也谨慎地说:“话说得是这个事理呢。听家兄说,现在这些皇子中,唯有六皇子声望旺,才调出众。其他的皇子都减色很多,不是百官成心结党拉派,实在是,六皇子是佼佼者,舍他其谁?”
“熏姐姐,我们内里去耍。”毓宁郡主早已耐不住孤单,扯着流熏的衣袖就要向外跑。
晚晴将手里的空竹递还给毓宁郡主说:“郡主,您的空竹。”
赵王妃感喟一声:“这动静公然传得快。皇上口谕,但是赦了这匹野马驹了,珏儿这些日子传闻不必去他父王身边,兴高采烈的梦里都笑醒呢。”
“太后就常说,诸多的亲王里,皇上独厚赵王这幼弟的。”老夫人点头拥戴。
毓宁瞟她一眼努努嘴,中间的嬷嬷过来接过,她对晚晴不屑一顾。
老夫人笑道:“做女儿时率性的日子也没有几年,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皇上?皇上如有主张,何必让百官上奏章保荐新太子呀?”赵王妃谢姮儿感喟道,更抬高了声音,“娘,王爷念在是自家亲戚,才让女儿暗中提示爹他白叟家。这朝里百官现在已是联名在保举六皇子,六皇子现在门庭若市。这明眼人都晓得是局势所趋。现在如果上错了船,今后就是错登了岸,那是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