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打了帐子,绿婵端来羊奶香汤,转眼喊小丫环们去取换洗衣衫,喊了两声也不见人应。
方春旎打量她,眸光里透出几分游移担忧,却不发一言。
毓宁回眸,圆圆的小脸透出高兴的笑,欢畅地喊:“熏姐姐,但是想杀宁儿了。”
流熏回身,眸光里更显几分寒意:“若只是我,倒也罢了。我只怕喜姨娘和晴儿狗急跳墙,抨击我哥哥去。”
“抖呀!抖呀!哎呀真蠢,那里是如许抖空竹的呀?”咯咯的女孩子的笑声如银铃,稚嫩清越。
流熏手里把玩一支凤钗,如有所思喃喃道:“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岂是我想干休就罢了的?旎姐姐如果得暇倒是该存眷一下哥哥迩来的身子,前些时我寻人给哥哥测了个字,说哥哥在祖母寿诞之庆那几日要大难临头呢。”
几步冲来,扑去流熏怀里,搂住流熏的脖颈又蹦又跳。
她不知该如何把宿世里那场仇恨恩仇讲给旎姐姐悉知,只是她现在担忧的是哥哥谢子俊的安危。
晚晴倒也识相,噙了一脸笑望着小厮们同毓宁纵情的抖空竹,刚才郡主的傲慢她似毫不介怀的一笑而过。
竟然连毓宁也愣住同流熏的谈笑,痴愣愣的看着面前抖得花腔创新的空竹,不觉欣喜过望,跳了脚拍掌喝采。
“宁mm又长高了半头。”流熏笑着捏捏毓宁的脸儿,毓宁圆润的小脸倚在流熏肩头蹭腻着,久别相逢普通说不尽的话。
“都懒去那里了?”丹姝气恼道,几步上前就要闪出去拿人。
毓宁只顾同流熏说话,看也不看晚晴的献技,但晚晴还是得意其乐的舞着,似是为了奉迎毓宁郡主成心舞的,引来喝采声一阵阵。
宿世里这位大姑母待她也是极好的,或是皇家格外看重嫡庶之别,大姑母常日给姐妹们的犒赏中,对她独厚的。
她说罢轻挽起淡粉色罗衫袖笼,提着两根两尺许的小竹棍,抖开那两条绳,提着两根竹棍,一手提一手送,悄悄一悠那空竹飞上半空落下,落在那五彩线绳上,荡起那空竹嗡嗡作响。竹子制成的空竹轮圈中空,哨孔在扭转时收回蜂鸣声“嗡嗡”的极有节拍。
“好!”一声喝采声盖过了世人的声音,流熏循声一看,廊子下不知何时立了一人。
大姑母回府了?流熏一阵欣喜,早传闻大姑母要回京来探亲,但是迟迟未归。高傲姑母嫁去赵王府,就随了姑爹赵王戍守边关,逢年过节都可贵回京一聚。更何况此次是带了表兄和表妹们回娘家探亲,倒是件热烈事儿。
还是一旁的嬷嬷高挑个眼儿对晚晴淡然道一句:“女人免礼吧。”
两人笑闹去一处,忙又服侍了流熏换衣茂发寿堂去拜见大姑母。
流熏才进院,就见面前一片热烈的气象,丫环们簇拥做一团,叫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