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顶了?”流熏面色惨白,恍然大悟般问,“阿谁灭顶的小全子公公是你的哥哥?”她惊得望一眼景珏,宫里公然险恶。
采薇抽泣说:“奴婢的哥哥,那日,肩舆破冰坠湖,灭顶了!”
流熏说:“听闻,被巫蛊镇邪的人神态不清,整日里胡言乱语,人都变得奇特。”
本来闹鬼不过是一场虚惊。
历代宫廷谈及巫蛊镇邪之术不无谈虎色变,如此后宫出了此物,怎不令世民气惊胆战,大家自危。
“这是那里来的?”
“这可不是同宫门外批的符上面的字一模一样?”流熏赞叹一声,慌得吕神仙双腿发颤,噗通跪地叩首说:“这,这字是贫道前几日所写,不过这生辰八字是封尚书府的三公子的八字,迩来命犯天狼煞星照命宫,才求贫道批个符咒做法烧化去的。不知为安在……玉清宫里?”
“贴封条前,你也没有用心检察?”端贵妃问。
端贵妃凑去一脸密意凝穆的看着那木头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惊道:“这不是皇上的生辰八字,丙亥年闰月,可不是太子的生辰八字吗?”
流熏在一旁插话说:“臣女倒也听闻此事,官方街头巷尾都在群情太子失德被废,现在反不如百姓得以温饱呢。”
三皇子侧头神采黯然,似早已得知此事,只是十二皇子和十公主异口同声问:“你说得是真的?”
十二皇子景璨凑畴昔看看说:“怡贵妃娘娘是冤枉的,这盒子儿臣见过的。”
采薇落泪点头说:“是太子妃陪采薇一道贴的。”
景璨一句话,惊得世人目光齐刷刷的投来。景璨搔搔头说:“这个盒子,贵妃娘娘送来的时候,太子哥哥当了六哥哥的面翻开看过,还赞口不断这香品纯粹。因是贵妃娘娘所赐,太子哥哥就叮咛放在佛龛下进佛,薄薄的一层,那日清楚燃到了傍晚用膳是否就尽了。本是薄薄的两层二十余枝线香,还被瑞儿不谨慎弄断了三只,三哥哥还要打瑞儿,还是太子妃大嫂嫂替瑞儿得救的。说佛祖不会指责瑞儿的偶然之过的。”
如此一说,世人豁然,那沉香是在尽数敬佛了,可如何盒子里放进了巫蛊之物,存在佛龛下谗谄太子呢?
怡贵妃惊魂不决,忽听采薇攀咬起她气得杏眼圆睁,暴怒道:“我赏你的是上好的安南贡香,必然是你这小蹄子心胸不轨,暗中更调了!”
一个紫檀香盒,贴着封条退了色,落了灰,翻开时,内里竟然是个木头人,裹着米黄色的绫子,身上扎满了钢针。
怡贵妃转向吕仙道问:“可有此事?”
采薇吃力的点头,抽泣不止,但世人迷惑的目光都望向了怡贵妃母子。采薇的哥哥才求了怡贵妃去照拂太子送冬衣,就这么快的溺水死了?
采薇惶恐的几次点头,似想起家可骇的事儿,她俄然跪地叩首哭诉:“皇上,太子冤枉呀,太子冤枉呀。太子行动奇特,本来是因为这个。”
怡贵妃面露些惊诧的神采,不明就里。
采薇哭着说:“香用尽时,六皇子叮嘱说,这香品正,一两令媛的,若不常用,当封存了好好保存。太子爷就听信,叮咛奴婢将香封存,也没有开启上面一层,就这么贴了封条。”
“大哥不是那种人!”三皇子同景珏齐声辩白着。
“如果胡言乱语,我也救不得你。”兰馨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