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成心凑去景璨的身边,察看她话音出口时,那人面色一震,她不由一笑说:“小女要好好想想,不如,先为殿下评脉。”
十二殿下卧病谢府,且轮不到她照顾服侍呢。流熏眉头微微一皱,同心这话倒也蹊跷,她一未出阁的女子,深夜照顾个外男,传出去成何体统。
“看殿下这脉相……”流熏故弄玄虚地说,“呀!公然同医书上所述普通无二,”
她将指尖再叩叩他的手腕,惊奇的再摸索他的脉搏,“殿下这脉,怕是不大好呢,是大不好!”
这繁华纨绔固然可爱,但生的眉眼如画,姿容姣美,放在身边闲暇时看来也颇是惹眼。
谢廷尧固然是道学先生,现在并不陈腐。他打量孙女,谢廷尧颇显吃惊,又看看卧床痛苦的景璨,踌躇半晌,也是无法,咳嗽两声似是默许。
流熏定定神,四下望望满屋的人,打发一声:“都退下吧,人多气躁,殿下喘气不过来。”
薄绡桃花帘幕低垂,若隐若现可见卧在床上的十二皇子景璨,他脸颊向外,身着练色素绢衫子,长发披垂斜挂在围榻上低低的云母围屏上,靠个秋香色大绣枕,他低低地咳嗽卧病的姿势都看来颇是文雅如画。浓浓的药味带了扑鼻的苦涩,流熏心头反生出些荏弱,毕竟令媛之子受难因她而起。
一旁的榻桌上高凹凸低摆满金银各式食器,生果点心,美酒好菜一应摆放,固然未动,多拿这步地那里像是养伤之人?
“我们殿下伤痛难忍,已经一日不食不喝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同福揉个泪眼呜呜地哭着,手足无措的镇静。
太医们已是急出一身盗汗,濡湿了衣衫,各个如临大敌又束手无策空中面相觑,终究望向阁老谢廷尧。
满屋的人才惶然的退下。
一阵淡淡的花香,她伸手悄悄叩住景璨的脉搏,就觉景璨身子一震,旋即周身生硬。
同心深咽口吐沫说:“女人的话有理。不宜大夜里惊扰圣驾。”
同心机灵地跪地谢恩叩首说:“我家殿下的安危可都奉求大蜜斯了!”他话音里透出几分世故,抬眼眸光触及流熏迷惑的眸光时,惊得遁藏,那一瞬,流熏内心有了三分底儿。
祖父竟然向她问计?
流熏打量着榻上的景璨,嚎啕打滚后听了流熏的话俄然停止,吐一口气深深呼吸几口,闭目喘气。莫看这繁华鸟流浪,但人到那里还都场面不减。
孤男寡女共处,今后不免遭人闲议,现在祖父也是顾忌这个,才忍痛割爱安排一心筹办科考的哥哥前来照顾,夜里书馆的人越多,对她的名声越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