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乃春见此景象,胸背突然一凛,不由暗骂道:“好你个死了没人埋的,心肠忒是暴虐。”
李青云端视他很久,又道:“你既然已收下四位高徒,那么这位便也一并收了去。这些少年是长乐遗孤,年纪不大,处世不深,心性不决,又不幸遭遇此横祸,若不良加指导,不免仇苦心重,走了弯路。”
在场世人听了,个个吃了一惊。大伙都晓得,玄冰洞乃本宗禁地,公用来惩戒冒犯门规的长老弟子。
临到近了,李青云才伸手慰抚魏不二,说了些安抚的话,又问起魏不二这几日经历。
李青云听了,目光精电般一转,在魏不二身上绕过一圈,将他唤到近处问话。
他俯背弓腰,擦去些额头密汗,回道:“乃春当真受教了,自要一丝不苟做到!”
他常日多称乃春,这会儿换叫了顾长老,任谁都晓得贰心中极是不满。
功德来的太急,他喜的手抖嘴颤,想要说些谢话,却一句说不出口,只好不住地朝着顾乃春叩首。
顾乃春结了满额细汗,回道:“云,是说本宗功法超脱;正,是要我们蔓延公理;云正,意义是修行练功全为了弘扬正气;隐,是说要隐世修行;善,是要多积德事;隐善,意义是我们既要隐世修行,又要出世积德。”
世人想来,顾乃春不过是一时忽视粗心出了不对,不管如何不至于受这般重罚。
李青云又道:“云师叔方才说了,守内村屠这般经验,需得好生体味,该有的惩罚半点也不能少。我感觉所言极是,此事涉及甚远,影响卑劣,若不从严措置,一来其他门派的道友会说我们宗法不严,二来宗内弟子不能以此为鉴,说不得会忽视粗心,再酿恶果。为严明法度,以正视听,便罚你去玄冰洞第二层面壁一个月罢。”
李青云方才在不知不觉中测了魏不二的资质,心下又将大家所说合计一番,稍一揣摩,也大抵推出了后果结果。
黄宗裳又道:“掌门师兄,咱问过这少年,竟是来自长乐村。”
不由捏起袖中拳头,大有严峻,猛地起家道:“不错!这少年确是那晚拜别的少年。我派弟子下山,便是特地去寻他。长乐村一事错误全在乃春,恳请掌门准我将他收做门徒,好好种植一番,以将功补过。”
但顾乃春这般手腕实在为修道朴重所不耻,如果叫旁人晓得,说不得会累及云隐宗正善之名。念及于此,便道:“云师叔所言极是。”
第三层冰冻三千年,寒气化刀,腐蚀骨髓。
世人听了具是一惊,长乐村被屠一事,方在宗内传开,大伙都晓得有三位少年幸存,现安设在顾乃春府内。目睹又站出来一名,个个都在猜想。
瞧着顾乃春的目光倏作冰寒。顾乃春则大气不敢一出,低头看着脚下,脑筋里转作一团,苦思如何应对。
受罚长老弟子进入冰窟前,须口服一粒九转禁法丹,将满身法力监禁,只着一袭薄衣入窟,纯以肉躯血身领教窟内凛冽寒气。
这老者是宝练堂堂主云何良,也是李青云的师伯。
“你教他们入道,需得从心性品德动手,教给他们弘扬正气,多积德事的事理,切莫入错了品性道,做出伤天害理、违背知己的下作事情。不然,我们宗里千百年的端方,任谁也不会轻饶!”
黄宗裳笑道:“掌门师兄问你,你好好回话就是,瞧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