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如此一说,方充华目中一凌,抬眸回视于她,冷厉道:“昭仪娘娘,您腹中这孩子,是陛下的么?”
这敦睦,天然是要保持的。景妃是成心做给她看,她则乐得让景妃信赖本身做得很好。
她不自发地猜着楚宣的心机,怔了斯须,化作欣然一叹。
简小霜入殿一福,黛眉稍蹙着,定了定神,禀说:“方宝林出事了……说是、说是半夜半夜俄然疯了,哭喊着要见陛下,几个寺人一起都拉不住她。倒是也没敢直接去宣室殿,费了半天工夫,将人绑了,可传闻……她胡言乱语着,仿佛提到了娘娘、也提到了楚大人……”她说着顿了一顿,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续道,“现在……陛下往那边去了。”
“敢伤皇裔……自是轻饶不得。”她的手指分开案桌,轻支着额头,黛眉稍蹙了一下,遂一喟叹,“本宫会向陛下请旨,废她充华位,降为宝林,闭门思过。”言罢,任由着殿中静了一瞬,才看向席兰薇,带着三分笑意扣问她的意义,“妍妃mm感觉如何?”
“为了你安然……”她抚着小腹,低语呢喃,俄而浅浅一笑,似是对孩子说话又似是安抚本身,“罢了罢了……就是再多十个月,娘亲也能忍。你好好地长大,甚么也不必惊骇,自有爹娘为你摒挡安妥。”
不睬会旁民气机,席兰薇淡然肃立,等着景妃发话。景妃则睇着方氏,护甲在桌上小扣了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考虑,究竟如何罚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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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透出多少冷意,又像是冷眼旁观的轻视。席兰薇静了静神,想着殿中的那一唱一和,心中的寒凉更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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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霍祁的安排还是他自作主张,也不知此番“告别”,除却从她身边分开以外,是否另有别的事要办。
直至凌晨醒来,睁了睁眼,手向旁一摸,摸到一物,凉凉的,上有雕镂。
晓得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裔的,到底是少数人。目下……情势真是乱得很,天子与张家间存着一场博弈,外加楚宣不知会如何卷出去。
“是!”这一回,方充华应得很快,非常决然。
听上去,很有些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