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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恬撇撇嘴,瞋目而视,俄而又轻松一笑,“罢了罢了,你就拿这个呛我吧,等你有孕的时候,我就日日进宫,替表哥看着你。”
前次见时她还是从五品美人,他方才却已精确地称她“婕妤娘子”了。
而那堂上之君……
霍祁打量着她,仔细心细地看了斯须,被她脸颊上的红晕惹得一笑。遂一点头,色彩中添了两分慎重:“好。就听你的,朕放心摒挡好赫契的事,然后……等着做父亲。”
竟是她曾救下的少年。
双颊通红得说不下去,好期近便不说出来,也是意味明白了。贝齿悄悄一咬,她噙着笑意转而解释道:“免得现在陛下操心着朝中之事,还要为臣妾用心。”
“你若当真信他们能在我走之前赶到,你早就叫了。”他笑意轻松,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
“我奉告过你,别碰这盘棋。”森寒的面色中怒意陡升,他逼近她一步,冷涔涔道,“边关将领俄然撤换也是你插手了,是不是?”
……在乎的是这个?!
怨不得上一世时见他不战而退,合着并非怯懦怕事,压根就是受人之命。
万不能让霍祁感觉兰薇在算计子嗣之事。
“你表哥才不想让你进宫呢。”席兰薇驳得不包涵面,顿了一顿,又问她,“可晓得是男是女了么?”
“不消在乎阿恬说的。”霍祁点头诚心道,“甚么‘母凭子贵’,在朕这里说不通,你也不消为此不安。”顿了一顿,贰心念稍转,又适本地添了一句,“当然……若能有个孩子,也很好。”
话只能说到此处。她真正想说的是,目下虽是没有苗头,但再过些日子就该来了。侯兴敢拿这个当说辞,只怕是早就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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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废料。”楚宣比她蔑意更甚,解释得言简意赅,“一具泡了几日的尸身,他们只能从身形和特性来认是不是我了。”
可就算是他的“错”,他也不想改。
“嗯。”芈恬点点头,手在腰间扶了一扶,衔着笑舒了口气,“好累,每天闷在府里甚么都做不得,偏生陛下还让沈宁闲了很多,他每天就看着我,我想本身剥个葡萄吃他都怕我累着。”
……那你要绝望了。席兰薇心中念叨了一句,眉眼带笑地劝她:“若要我说,这一胎是儿子才好。以后给他生个mm,有哥哥照顾着,多好?”
“侯兴在狱中还喊冤呢,说陛下不顾他一腔忠心,还说待得赫契举兵映阳之时,望陛下能慧眼识珠。”
“婕妤娘子如此没有防心,哪天被人推动水里去,都只能死得不明不白。”
也确是个“热烈”的夏季……
“嗯。”霍祁巴不得她从速走,当然半点挽留都没有。席兰薇瞟他一眼,叮咛简小霜去送她一送。
“因为没想到你会奉告陛下。”楚宣目光突然阴冷,“禁军都尉府俄然查我,也是因为你说了,是不是?”
霍祁会没事、她会没事,大夏也会没事……
宋楚惜没想到,
心中感到奇妙,宿世很多看似普通的事情现在都有了新解,凝神一笑,席兰薇睇一睇芈恬高高隆起的小腹:“另有三个月?”
夏季的风缓缓吹着,虽是增加了风凉却吹不散酷热。骄阳下,树叶枝桠在风中窸窣着,仿佛每一声响动都带着些这季候独占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