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腻在她耳边坏道，“你想啊，相公我每日这么劳累，怎能不早死？”
喂好了水，他翻身将人往怀里揽，她却动不得，将她双腿悄悄合拢，大手感遭到那生硬的颤抖更觉心疼，裹了被子将她暖暖地抱在怀中，惭愧道，“丫头，今儿是为夫莽撞，苦了你了，啊？”
“嗯？”
“你……就不是个好的……”小声儿乏，喘喘的，攒不敷力量，说一句，额头都冒汗，却掩不住那边头甜甜娇嗔。
“啊？？”
“相公……”她本来只恨他迷色，从不晓得这“压不住的火”究竟又多烈，本日才晓得，这火充足把他两个都烧成灰烬……“那你……还应下我……”
素芳苑的两人都是怕热的主儿，遂早早换了茜纱窗，清爽透气，院子里的枇杷香，院子外的荷叶香都飘飘悠悠地出去，再不点熏香，留下这满屋子清爽。
麻痹乏力的心忽地一股暖热，扑扑地跳，一时的，她都有些撑不得了，“那……你，你就是用心的……用心急我，用心设想我……”
艾叶儿来传话，自从生辰返来，齐天睿就再不准人唤她女人，幸亏两个丫环都是费事未几嘴的，也没问，不然……岂不羞人？
“……嗯？”
他清楚是调//笑，她的心却忽地痛得短长，仿佛这度量马上就要脱手而去，虚软的双臂环着他，用尽浑身的力量，“相公，相公不要……”
这一夜的猖獗都不及他现在的一声叹，那么软，那么无法，她俄然心伤，“相公……”
一身黏湿，两身相腻，似那和了水揉搓稀软的泥巴，人已化在此中，早已分不清你我。歪在她肩头，悄悄啄着她的腮，“丫头……我实在是……”
莞初将将掩了桌上的谱子，天悦就大步走了出去，眉头锁，神采凝重，一进门，就把人都打收回去。
刚进六月，已是遮挡不住夏季潮热，一时一晌的，日头烈，远近都是蝉鸣；园子里荷塘上，画舫悠悠，品茶赏景，为的都是那水上清冷。
心化在泪里，再也没有力量去应他……
颤颤巍巍的气味，好半天吐出这么一句，他笑了，腻声道，“谁让你这么好？天生就是个小美人，我如何忍得……”
……
“三爷来了。”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你还敢死！”
“我哪敢？”他说着，白了她一眼，“我还不晓得你，心眼儿小还霸道，我若当真在私宅，你不知又要想出甚么来。已然是净水伉俪了，到时候又瞎想觉得我在外头跟旁人如何如何，再嫌弃我，我岂不是连抱都抱不得了？”
“那啊，那你死了第二天，我就纳妾。”他低头，看着那浅浅的虎魄噙着泪水，落不下，呆呆的，“把府里、私宅，几凡有空屋子的，都放上女人，夜夜歌乐，夜夜欢//好！”
“莞初！”
小小颤颤的唇边似是搜刮出来的一丝游气，他一怔，忙撑起家，“哦，好。”手边高几就是一只小水壶，拿过来悄悄点在她口边。看那汗津津的额头黏着湿发，筋疲力尽该是春//睡以后的娇色，可小脸倒是这么寡白似是大病了一场，他这才觉出丫头真真受了苦了，毕竟，将将十六岁，初//夜该是破了身就疼惜才是，可一沾了她，他底子就屏不住！怨得谁？算计一世，凡是在丫头身上，他几曾有过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