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她,只要她使了蛮力仍然孱羸的度量,朝思暮想的小声儿第一声唤已然软了他的心,口鼻贪婪都是她的味道,他亲亲的妻……
他眉头微微一蹙,“我没有夫人。”
“锁门。”
……
看他睁大了眼睛在她脸上乱摩挲,她心疼道,“一点都看不见么?”
“相公……”心一颤,唇边屏着的气味吐出,语声弱的,连她本身都不闻,心慌,薄薄的唇顷刻没了赤色……
他看不到,也没着意,只道,“好吧。不过酒凉,我先喝,你抿着暖暖再咽。”
“放开我。”
眼看那泪水就要众多,一对人儿生离死别,景同咧了咧嘴,“哎呀,行了,分不开,就一起出来吧。”
“哎呀,安生着。”
齐天睿这才松了口气,“那草民谢过王爷拯救之恩!”
莞初闻言,悄悄点点头,日头下,浅浅的水眸泪光点点……大手覆上,握紧了她……
她应得好乖,那么心对劲足,这么半天手臂环着他始终未曾落下,紧紧的力道也涓滴未曾减弱,他笑了,又埋在她颈窝,迷恋那细光光滑、暖暖的味道……
两人同饮,他一口饮下,她把酒抿在了口中。恰是要咽,见他探了身过来,眼睛看不到,倒是寻到她的唇,悄悄贴了,“来,给我。”
“看不清。你给我指路。”
小声儿含泪,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他抱了,吻在她额头,“那你得承诺我要好好儿地听相公的话,再也不准瞒着我,哄我,骗我。”
“让我看看你。”
很久,他歪了头哑声在她耳边道,“还撑得住么?”
“本来我也觉他愚,感觉都是太太多心,现在,才知短长。”
她渐渐直起家,见那几步以外的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双目却捕不到她的方向,心碎,疼得她再也站立不住,扑进他怀中,狠狠地撞在他胸口,撞得他一个趔趄,却被她的双臂紧紧抱住,“那一纸休书……是我负气求来的!我相公从未曾公之于众,时至本日,我仍然是……齐天睿,堂堂正正的妻!”
茫然的双眸悄悄遮闭,他低头,绷紧的身材软下,似俄然坍塌的河堤,一身的力量澎湃都给了怀中的柔嫩;她紧紧抱着他,荏弱的肩支撑着他两小我,似好久好久之前,他醉酒,头一次,软在她肩头……
夜深了,风吼怒,天寒地冻,牢中暖暖的鸳鸯被下,两人再不敢睡……
他笑了,翻身,将她紧紧裹在怀中……
“你还想嫁给我啊?我可不想要你了。”
“回家。”
“怕甚么,反正……”话未尽,她悄悄咬了唇。
只闻大哥齐天佑躬身伸谢,“多谢王爷援救,齐家长幼感激不尽!”
“你说甚么?”景同又问了一句。
“我下辈子……必然托生个好身子,不会再……”
她悄悄落下脚,挽了他,“相公,来,我扶你躺下,给你揉一揉。”
泪滑落,落得他满怀,幸亏,他看不到……
“你晓得你我的上辈究竟是何渊源么?”
他听话地抬开端,寻着她的气味,脸庞近近的。她抬起手,悄悄抚上他的脸颊,他问,“我的脸洁净么?”
“哦?”景同挑了眉,扭头看着莞初,“这老东西休了你了啊??那还看他做甚么,我们走!”
“嗯。”
眼看着铁链就要合闭,忽地生出一身的力量,“慢着!”莞初挣开景同,回身扑向铁门,双臂用力一撑,颤抖的力道把冰冷的铁门端端支住,侍卫随即一松送,门跟着她哐啷啷向后退去,她几近是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