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经验的是,都是鄙人的不是,他日定当登门请罪。“
“让万掌柜见笑了。”齐天睿笑着摆摆手,“那活儿实则就是看看屋子,养养那些瓶子,常日也没甚么人去,甚是消磨。“
角落中的万继一听懵得不知以是,却按下并未作声,埋没在无光的角落,静观其变。
“鄙人齐天睿,九州当行掌柜的。”
“哦?”齐天睿非常诧异。
齐天睿闻听精力大振,“当真??”
……
“当真?”齐天睿笑道,“人为可不高,只顾得衣食。”
“早预备下了!”
“你还想讹我不成?“
“怎的?”齐天睿佯作不解。
就是这么个小铺子,里头却藏着位人物。多年前古玩行里有位诨名“一眼仙“的老先生,此人是何来源无人晓得,只知其两眼极毒,凡金银铜类不管年代长远都仿佛亲眼得见,于古墓里头的器皿、兵器尤甚,一眼破识,而后里手们再用心所辨也不过是补上些说道罢了。亦有人说这老头儿极阴,传了些甚么阴阳两道走的昏话出来。古玩圈里真正的里手并未几,大江南北都是隐世的妙手,各自守着一块地盘,不见奇物不会等闲出头,却都非常仰奉这位老先生。
“真是个愣子!”齐天睿恨得一鞭子抽畴昔,“这还瞧不出来,他隐身也是做当铺,这辈子他罢不了手了。”说着,齐天睿一嘲笑,“我虽看瓶子没他眼睛毒,可瞧人他却未见得如我,好东西到了他手里,天然有信儿。”
闵夫人昨儿庙里走了一圈,腰酸背痛,夜里睡得实这会子还没起,恰是叮咛梧桐先让莞初抄经,就听回说儿子也一道来了,这便不肯再躺着,从速起了身。
这一句未曾把闵夫民气里的死疙瘩解开,却像是点拨了甚么,气略顺了些,儿子陪着,哭了一会子也罢了。
“是!“
“啊?”石忠儿一下摸不着脑筋,“那……”
出了谨仁堂拐上大甬道,不及二门就劈面碰上了飞奔而来的石忠儿,扑撞上来齐天睿一脚将他踹趴下:“没成色的东西!阎王撵你呢?!”
“那……”石忠儿有些不明白,“找他来本就是要上九州行,这不挑明,如何用?”
齐天睿又劝道,伤人皮肉实在不是大师子所为,不必每日栓在身边,府里的模样该做还得做,茶饭点心一样都不能亏下,大师子里如果伤了她的身,仆妇丫头们传了出去,当家主事之人岂能袖手旁观?老太太还在,大伯母那厢更不消停,断不能为了她获咎一府的人,那不是您辖制她,是她辖制了您。
晓得中了套,也晓得齐天睿这是有备而来,七爷这名声公然不是白来的,现在如果强来硬的恐露了马脚,吴一良只得咬咬牙,挤了笑,“好说,好说。既是七爷拿去瞧,又怎是不该呢?只是七爷,我们都是这兑当行里用饭的人,买卖做的是个实诚,这般行事,今后他这铺子可难开了。“
“他偷了你,我偷了他。”齐天睿笑笑,毫不避讳,抬手表示万继一道坐了。
“小人不敢。刚才七爷脱手相救,小人感激不尽。”万继又拱手,“只是那吴掌柜不是个洁净人,定不肯放过。万某这里庙小,容不得,只能求七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