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怎的,于你齐天睿定是无价之宝!”言犹在耳,从夕兄,既然是我齐天睿的无价之宝,你又如何守得住?!
嗯?万继从速昂首,才见那是一颗粉嫩嫩的发晶,得了,将才说要缀个白羽出来,这会子又成了莲骨朵,还得重新挑起!
齐天睿只觉一阵头晕目炫,越想,越不敢想;越盼,越不敢盼;倒是挡不住面前那清澈的虎魄溺透他的心神,耳中都是那月下船头,娇音俏俏……
夜凉如水,透心的凉……
一起飞奔回到私宅,齐天睿跳上马来,大步往里去,耳边傅广究竟说了甚么底子听不得。
日日见,日日牵挂,这清凌凌的夜曲是为的湖,这一湖的和顺又是为的谁……
大步走入帐中寻到那只小小的箱笼,这是她随身的统统,翻开,内里除了旧衣裙,只要两个厚厚的信封,。看着上头那熟谙的笔迹,齐天睿踌躇了一下,拿起,从信封里悄悄抽出,竟然是银票,大大小小,五百两,最后是一张清单,叶从夕那随性风雅的笔迹跃然纸上: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究竟是老天实在眷顾于他,还是恰好与他周旋,要他天上地下,受这番折腾?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回想起来,正似那探得古玩的暗线,一向都在他眼皮底下,却又一向都深埋不见,挖出来,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琴声,夜空里飘飘然然,悄悄地送去那不远的画楼;菱窗开,小烛青衫,长身玉立;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出那目光拢在她身上,清冷的夜色稍稍淡去那情不能自已的目光……
汗水,热气腾腾,顺着他额头滑下,滑过那死死咬牙的棱角;手中那小绒布包里晶莹剔透的水晶,何时有了棱角,狠狠地扎进手心……
三日前,石忠儿返来报,偶遇张保儿,正与那苦苦胶葛想赎柳云儿的男人纠葛;本日得知那男人恰是赎当金凤之人!初遇柳云儿,齐天睿就晓得,凭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不奸,不盗,那里得着那已然一纸难求琴谱?
一把推开厚重的雕花门,“丫头!!”
万继忍了半刻,实在觉着这小爷这一番行动实在是暴殄天物,道,“爷,您那琴是甚么木头?”心道你那就是象牙的琴也不能拿这罕见的乌黑发晶来做嵌饰啊?这里豆大的一颗都比那库里的老古玩琴还要贵重。
他二人之间早已不消传信了……
……
尘凡乏世,凡事生趣;山川怡情,人间精灵,另有谁比他的丫头更合杜仲子?
……
恰是不知以是,远远的,静夜里一丝漂渺的琴声,跟着那湖上的小风悄悄送了过来,齐天睿忽地,丫头在湖边!
“哦,是后院的老桐木。”
除非,是那仆人亲手相赠,赠她护身之宝……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爷,有件事,我揣摩了几日,”万继收好那几只水晶盒子,看着齐天睿道,“想着还是跟您说一声。”
为何会这么蠢??初闻赖福儿竟是只觉惊奇!若非为了那水晶石夜叩九州行,怎能从万继口中得着那铁证如山!
齐天睿只觉喉中发紧,心跳得擂鼓普通,十足地似要捶,如何会?如何会这么巧?莫非,莫非……
一个多时候畴昔,外头大街上已是悄无声气,远处的竹梆子敲了半夜,这活计才算结了。万继虽是心疼,却老是比把那盒子碧玺拿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