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主仆三人,苏云芷起家揉着眼睛,小声地说:“我估计皇上很快就要来了。来,我们行动快点,你们快帮我把眼睛揉红了,看上去就像是刚哭过的那样。”她这一世毕竟是家属中经心娇养出来的贵女,皮肤很嫩,稍稍一掐就会泛青,如果用力揉一揉,眼睛四周的皮肤就会红肿了。
苏云芷更加对劲了。她有了明面上和宫外联络的渠道,便能够不再动用暗线了。
苏云芷漫不经心肠说:“谁叫皇上这回瞒得本宫这般紧?他明显如此信赖皇后,却仍看着本宫上蹿下跳去找皇后费事……本宫原觉得这是皇上心疼我呢!只怕是全部后宫都在看本宫笑话了吧?”
雪碧用一种“来啊来啊快来夸我啊”的眼神看着苏云芷。苏云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听着苏云芷这般不平气的话,乾庆帝内心非常痛快。是啊,这一次若不是他在暗中赐与了皇后支撑,皇后能做甚么呢?如果没有他,皇后甚么事情都做不了,估计早就被太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但是,苏云芷却并没有顺着乾庆帝的话下台阶,持续用帕子遮着脸,小声地抽泣:“臣妾要的那里是这个?皇上内心莫不是真的有皇后娘娘了?现在宫里的人都晓得皇后是个有手腕的,臣妾却不这么以为。有策画的莫非不是皇上吗?若不是皇上帮了她,她能做甚么呢?皇上给了她好大的面子!”
苏云芷顺着乾庆帝的情意耍了些小性子,道:“……不幸臣妾入宫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了。想当初我虽在宫里住着,却总有一两个月是能归家的。现在,我成了宫里的主子,倒是连母亲的面都见不着了。皇后内心定是烦了臣妾,恰好这一次您还站在她那边。也是了,皇后娘娘生得国色天香,臣妾这破败的身子倒是不争气的。只怕今后这宫里更是没有臣妾的位置了。我不如归家去吧……”
有着苏贵太妃的提点,苏云芷入宫的日子不算长,但手里的暗线却很多。她一向都很清楚华阳宫里的哪几个宫人是皇上的探子,哪几个宫人又是太后的探子。她一向没有动他们,乃至假装不晓得这件事情,就是想要将计就计。现在,宫里人事大变动,太后的探子是没了,皇上的探子却又换了个。
苏云芷拿捏男人的本领老是让人叹为观止,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违逆过乾庆帝,但之前都很重视分寸,未曾像此次如许,乾庆帝命人来请了一次,她不去;又请一次,她还不去。她连续回绝三次了。
苏云芷叹了一口气,说:“我一想到宫倾竟瞒着我这么大的事啊……唉,越想越觉对劲难平。虽说我已经去昭阳殿找过场子了,但这个事情不能多想啊。她太不敷意义了啊,真是太不敷意义了。”
在没有绝对的气力前,即便宫倾冒过甚了,她接下来还是要持续冬眠啊。
现在在外殿卖力打扫的宫女就是皇上的人嘛。以是,阐扬苏云芷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乾庆帝又哄着苏云芷说:“瞧你这醋样儿,朕本日也给你一个面子!朕赐你母亲一枚进宫的令牌,如何?今后你若想要叫你母亲进宫,她凭着令牌就能直接出去了,倒是不消再奉告皇后的。”
她说这话是为了压服可乐和雪碧,但因为说得过分必定,反而透着一种心虚。
雪碧懂了。以是说,自家娘娘是拿着她从皇后那边遭到的委曲对着皇上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