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扫地僧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萧峰一听之下,晓得父亲三处要穴现出这类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而至,从他话入耳来,这征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没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那老衲拜了下去,说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挽救。”
萧远山一征,道:“我...我替萧容老...老匹夫治伤?”
那老衲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放防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佛由心生,佛便是觉。旁人只能指导,却不能代庖。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本事,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肯杀了他,也不能在人前出丑受辱,他更不肯如萧峰普通,为了父亲而向那老衲膜拜哀告,当下向萧峰父子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日临时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我们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恭候台端。”伸手携住慕容博右手,道:“爹爹,我们走吧!”
扫地僧见慕容复脸上初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大的模样,明显是将本身的言语当作了耳畔东风,悄悄叹了口气,向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迩来小腹上梁门、太乙***可感到模糊疼痛么?”
萧远山咬牙切齿隧道:“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平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斩成肉酱。”
萧远山满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恰是这般。”
萧峰更不打话,呼的一掌,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向慕容复猛击畴昔。他见藏经阁中阵势险隘,妙手聚集,不便久斗,是以使上了十成力,要在数掌之间便取了仇敌性命。慕容复见他掌势凶暴,当即运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转星移”之术化解。
他双掌只这么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萧峰和慕容复之间。萧峰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这堵墙上,顿时无影无踪,消于无形。
萧峰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
慕容复神采惨白,拉着慕容博之手,迈步便走。
慕容博神采大变,不由得满身微微颤抖。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当中,那针刺般的剧痛又发作起来。本来现在并非作痛的时候,但是心神震惊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要咬紧牙关强忍。但这牙关却也咬它不紧,高低牙齿得得相撞,狼狈不堪。扫地僧这平平平淡的几句话,令贰心惊肉跳,惶感无已。
萧远山更是惊奇,颤声道:“这麻痹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近有茶杯口大了。”
萧远山道:“恰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恨。”
慕容复气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萧兄的高招。”
慕容复甚是机灵,固然伤痛父亲之亡,但知那老衲武功高出本身十倍,即使狂打狠斗,毕竟何如他不得,当下倚在书架之上,假作喘气不止,心下暗自策画,如何出其不料的再施偷袭。
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贰心口一摸,心跳亦已停止。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老衲竟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那老衲猛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