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喝道:“你嘴里放洁净些。”
那老衲浅笑道:“好说,好说。老衲对萧施主好生相敬,唯大豪杰能本质,萧施主当之无愧。”
扫地僧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
萧远山更是惊奇,颤声道:“这麻痹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近有茶杯口大了。”
那老衲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放防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佛由心生,佛便是觉。旁人只能指导,却不能代庖。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本事,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萧峰更不打话,呼的一掌,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向慕容复猛击畴昔。他见藏经阁中阵势险隘,妙手聚集,不便久斗,是以使上了十成力,要在数掌之间便取了仇敌性命。慕容复见他掌势凶暴,当即运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转星移”之术化解。
扫地僧点头道:“那也轻易。”徐行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慕容博头顶。
萧峰道:“家父犯下的杀人罪孽,都是由鄙人身上引发,哀告神僧治了家父之伤,诸般罪恶,都由鄙人领受,万死不辞。”
扫地僧不闻不见,全不睬睬。慕容复双掌推到那老衲身前两尺之处,俄然间又如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鱼网当中,掌力虽猛,倒是无可施力,被那气墙反弹出来,撞在一座书架之上。本来他来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非常凌厉,但他掌力似被那无形气墙尽数化去,然后将他悄悄推开,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书架固不倾圮,连架旧堆满的经籍也式微下一册。
萧远山咬牙切齿隧道:“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平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斩成肉酱。”
岂知那老衲一掌悄悄拍落,波的一声响,恰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慕容博的一格一退,竟没半点功效。百会穴是人身最要紧的地点,便是给全然不会武功之人碰上了,也有受伤之虞,那老衲一击而中,慕容博满身一震,顿时断气,向后便倒。
慕容复甚是机灵,固然伤痛父亲之亡,但知那老衲武功高出本身十倍,即使狂打狠斗,毕竟何如他不得,当下倚在书架之上,假作喘气不止,心下暗自策画,如何出其不料的再施偷袭。
说到这里,扫地僧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扫地僧双手合什,说道:“陈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成妄动无明。”
萧远山满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恰是这般。”
扫地僧双手合什行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百姓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非论有何叮咛,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
扫地僧道:“萧居士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萧峰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
只是这么一手,萧寒便知轮武功,本身不管如何都不是扫地僧的敌手。心中不由的有些沉重。现在的但愿只能放在念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