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碧云还是不能放心，赵枣儿只好强打精力，翻开电视机，翻出生果和零食，两人玩闹了一会儿，严峻和不快的氛围才垂垂淡去。
床上躺着的，是林山奈。
像是在回应她普通，镜子渐渐闪现出红色的字：她被抓走了
但赵枣儿始终记得那日伸长了脖子的林山奈。现在她还光着脚丫子，顿时就要冻成冰雕了，手头连瓶假的黑狗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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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车祸重演了，赵枣儿这回看清了，被撞的那女孩，恰是她身后的林山奈。车子撞向林山奈时没有一丝踌躇，连着分开的背影都是游刃不足的，林山奈在车轮底下滚了一遭，一脸痛苦地躺着，血从她身下汩汩地淌了出来。
“吱――”
直到屁股坠地，赵枣儿都没有实在感。
救护车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让赵枣儿的心也跟着颤颤悠悠。
扫了眼门的位置，赵枣儿在内心计算着逃窜线路。
“你看你这暖气也老化了，屋子里另有那么些甚么，不如搬场，换个环境。”
“她现在在那里？”舒碧云又问。
“――王朗？！”
赵枣儿回过甚去，却被一件外套兜头挡住。
那温润好听的声音有几分熟谙，连外套的暖和都透着几分靠近，让人放心。
“看清楚了吗？”
“咻――”一道劲风袭来，狠狠击中林山奈的背部。那是有实感的疼痛，一刹时的怔愣后，林山奈下认识地松了手。
舒碧云看着床边还是在原地的赵枣儿的拖鞋，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舒碧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赵枣儿的外套、提包、手机、鞋子都在原地，外头是零下十几度的气候，赵枣儿只穿戴寝衣，会去那里？
――谁晓得呢。
站在镜子前的女鬼抬手抹去镜子上的字。
赵枣儿难堪又不失规矩地扯了扯嘴角。
舒碧云踌躇了一下，径直朝浴室走去。
“哭？”舒碧云无语，她都没哭呢。
镜子没有答复。
舒碧云忍俊不由，“以是我方才蹦了起来，把它吓哭了？”
林山奈俄然嗤笑了一声，身形一闪，凑到赵枣儿近前：“先别急着走啊。”
“有人奉告我，死人也能活。你晓得吗？”
头顶的灯闪了闪，扑地灭了。
长长的走廊，红色的病房，另有一股消毒水味，赵枣儿空荡荡的病院里漫无目标地转悠，寻觅分开的出口，但非论如何走，拐角以后还是走廊，楼梯以下还是楼梯。
林山奈又笑了，这一次她笑得柔媚，风情斐然，“很快就不冷了。”
寝室的门敞开着，舒碧云起家下床，一边呼喊赵枣儿的名字，一边往客堂走。赵枣儿不在公寓里，公寓的大门敞开，舒碧云朝楼道里看了一眼，乌黑且空荡，甚么人也没有。
爱哭鬼有些被吓到了，鼻子一皱，又要哭出来。
一如几日前的姚甜，此时林山奈的完整人形也足以以假乱真，但赵枣儿看得逼真，林山奈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味。
明显她在家里睡觉，怎会一睁眼就到了这里呢？独一的解释便是林山奈，但赵枣儿实在不晓得林山奈想要做甚么。
谁？
“感谢！”舒碧云道了谢，飞奔出门。
那是普通的林山奈，而非长在王朗身上的、没有身子的阿谁怪物。清秀的端倪，纤瘦的身材，病号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有种弱不由风的美。她闭着眼，天然地偏着头，神采和顺，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