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更加欢畅了,转头与顾云锦三人道:“自华书社就在前头,我们去看看?再让令意给令婕挑个笔墨纸砚,省的她又把字写得不好推到四宝上去。”
语气要哭笑不得,一分无法一分指责,余下的都是宠溺和放纵。
王夫人面前一亮,道:“夫人,我传闻府上的几位公子、表公子都插手了自华书社,本日是书社一月一次的词会,上个月是您的侄儿杨公子拔了头筹,这个月,该当也是当仁不让,能得好名次吧。”
虽不缺,但徐令意必定会来。
自家这个侄儿模样好、才调高,拿下一个小丫头电影,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嘛。
顾云锦畴前极恋慕能入书社的女子,徐令婕带她来过几次,只看别人比试,从不自个儿了局。
她晓得杨昔豫的文采不错,写文章也有一手,若没有真本领,五年后也没法金榜落款。
“母亲带着大姐、二姐、表姐都来了。”
杨氏连连点头:“还是你姐姐看得准,我瞧着不错。来,你们两个也过来,料子要比在身上看才好呢,多挑两身。”
再者,也多几次让顾云锦和杨昔豫一道的机遇。
但她讨厌杨昔豫,对方才高才浅,与她何干?
婆子凑过来,在王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是个,下个月城隍爷诞辰,城隍庙热烈极了,可不能缺席了。
王夫人的笑容里有些局促,端方问安,又受了三位女人一礼,她打量了一眼,三人都戴着帷帽,她看不清模样,也不晓得哪一名是原想相看相看的徐令意。
掌柜的不知两家事情,见两位夫人认得,便道:“王夫人是来挑放小定的金饰的,但是细心了,挑了好久才挑中意。”
金银铺子的掌柜迎出来,一行人上楼时,恰好遇见了王甫安的夫人。
杨氏要做姿势,去的是都城数得上名号的布庄。
楼梯不宽广,一上一下的,不免拥堵。
顾云锦想说自个儿不去,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她太体味杨氏了,只要她前脚走人,后脚杨氏必定会乐呵呵笑她“害臊了”、“小女人家心机”,几句话落到旁人耳朵里,全然就曲解了她的意义。
自华书社取自“腹有诗书气自华”,老先生是先帝爷年间的探花郎,不喜宦海拘束,只做了几年的官,退下来开了书院讲课,上了年纪以后也歇了,办了这家书社,给学子们以文会友的处所。
不止她们妯娌和三个女人,几个兄弟也没拉下了,出去转一圈,外头的风声总要变一变的。
徐令意笑容浅浅,道:“我再爱练字,也要穿新衣裳的,谁嫌箱笼里的衣裳多呀。”
“岂是运气呀,”王夫人阿谀道,“我听犬子说,杨公子那首词,连国子监里的先生们都夸奖,本来这月想去瞧瞧,可他本日有课,只能晚些再品读杨公子的高文了。”
徐令婕一怔,但也顺服地把那匹料子拿来比了比。
“那真是要恭喜了,千挑万选。”杨氏笑容满面,语气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