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府里的东西去卖,石瑛那里敢让别人晓得,又请别人经手?至于家里人……
“她不会让家里人晓得她有钱的。”顾云锦道。
念夏压着声儿问她:“女人,刚石瑛女人的面色够丢脸的了,您讨东西,把老太太获咎惨了。”
顾云锦跟着起家,退出去前,又提示石瑛道:“我明日一早就来寻姐姐。”
闵老太太心眼小,愣是丢在库房里,但如何样也轮不到石瑛中饱私囊。
可一转眼到了现在,这笔账,顾云锦就要算一算了。
眼瞅着到了用午餐的时候,徐老太爷慢悠悠从外头出去,等几人问了安,便道:“如何都来了?”
“许是让旁人给她取去,她另有家里人呢。”念夏道。
这话起先并没人信,杨家那几个挑事的妯娌四周探听了,才肯定所言非虚。
大要上护住了脸,背后没少为此折腾杨氏,话里话外骂杨昔豫朝她的丫环伸手,不要脸不要皮的。
杨昔豫东边哄了,又哄西边,一口咬定那院子是石瑛自个儿买的,并非是他的钱。
“那您不从速跟她点?夜长梦多,指不定她夜里就给拿返来了。”念夏急道。
老太太不肯意她插手仙鹤堂,顾云锦乐得作壁上观,赶快顺着话应了,只石瑛进退难堪。
她彼时想着,这石瑛倒是有些手腕,竟然能让杨昔豫替她买院子,可几个月后,又传了信来,说是杨昔豫的另一个相好寻去了那院落,和石瑛大打脱手,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晓得这两人是不是已经搅和到一处去了。
话音一落,顾云锦就憋着嘴忍笑,这番嘉奖,闵老太太能呕死了。
到底说了些甚么话,时隔多年,顾云锦已经记不清了,她也不想记得。
杨氏忙说了腐败的事儿。
“是啊。”
小胡同里的小院子,比不得大门大户,但都城寸土寸金,要买一座院子,银子花消很多。
闵老太太好脸面,不肯叫别人说她管不住丫环,被石瑛监守自盗、出了府以后清闲痛快,梗着脖子说都是她给的银子。
那本就是石氏的东西,顾云锦存了一并搬回北三胡同的心,好好跟闵老太太说是没有效的,把事情揭开来,闹起来了,才有一石二鸟的机遇。
顾云锦还记得,畴前念夏发明杨昔豫金屋藏了石瑛这个娇,返来和她念叨了一通。
顾云锦还记恰当初石瑛买宅子的事情传开了,她老子娘带着弟弟们闹上门去,最后还是府里借了人手去看院子才堪堪摆平的。
想骂却不能骂,闵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拍着桌子喝道:“摆饭摆饭!”
石瑛硬着头皮,闷声点了点头。
闵老太太刚就随口一说,却被顾云锦拿着鸡毛当了令箭,一肚子的不舒坦,又不能把话收归去,只能剐了顾云锦一眼,叮咛石瑛道:“你带人盘点晾晒,云锦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好个屁!
“她神采丢脸,可不是因为老太太,她内心有鬼。”顾云锦随口应道。
顾云锦笑意更浓了:“我见地少,只看册子上的名字,对不上号的。再说堆栈里不见日月,刚才老太太也说了,趁着这个机遇拿出来晒一晒,免得潮了、遭了虫,损了东西,姐姐如果不得空,就让人开了库房,拨两个仆妇给我,我领着人来晒。”
果不其然,闵老太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生生叫徐老太爷一句话给气得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