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砚、徐驰给石氏叩首？
歇了一夜，顾云锦在午餐前去了清雨堂。
徐慧外嫁了，徐老太爷都没吭声，另有谁会为了石氏去触闵老太太的霉头？
昨夜杨昔豫还是没把安然符送出去，这事儿杨氏一早就传闻了，现在听顾云锦这么一句，内心不由嘀咕，莫非昨夜杨昔豫说话不重视，又叫顾云锦挑出刺来了？
顾云锦哼笑：“其实在北三胡同里祭奠，这事儿我不想应的，这算哪门子的端方嘛。”
闵老太太最不能容忍旁人提及石氏，每年府里祭奠，看着是昌大，但都是给祖宗们的，石氏的牌位冷僻清的，一带而过。
顾云锦又解释了一句：“哦，不是现在仙鹤堂里那一名的，是我们太太的亲娘的东西。
她悄悄恼着，瞧着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如何连个小丫头电影都哄不好呢。
实在徐慧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也半点没有错。
果不其然，画竹笑盈盈迎她，还压着声儿给她提点：“二太太刚走。”
徐侍郎府里的祭奠，顾云锦是向来不参与的，乃至是徐氏，都被闵老太太定为泼出去的水，只在每年的元月初二返来给石氏的牌位磕个头。
腐败祭祖，是一年里最要紧的事情之一了。
从端方上半点没错，可从闵老太太那儿算，杨氏毫不思疑那老太婆能直接把供桌掀了。
顾云锦在绣墩上坐下，直言道：“歇得不好，一夜没睡利落。”
不管是布衣百姓，还是达官朱紫，只要有双手，每年的元宝多是亲手折的，一来讲究心诚，二来也免得传出去叫人戳着背骂一句不孝。
这事儿岂止是要筹办，那是要拿命筹办的，若不是顾云锦这会儿跟她交个底，真等吴氏上门找闵老太太要，闵老太太能拿茶碗引枕把人给砸出来。
“做后代的自当尽孝，”顾云锦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们太太想要些老太太的东西。”
石氏是生徐氏时难产没的，没出半月，徐老太爷就续娶了闵老太太。
杨氏的眉梢一扬，徐慧会开口讨要老太太的东西，这可真是奇怪了。
闵老太太嫁出去，就是为了“看孩子”，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那里听得了这类话？
“大舅娘。”顾云锦唤了声。
杨氏坐在罗汉床上，身侧几子上摆着几本账册，见顾云锦来了，就表示画梅收起来：“昨夜歇得还好吗？”
加上很快怀了徐砚，哪怕是足月生下来的，在徐家发财的小镇子里，都有不怀美意地说她老早就跟徐老太爷不清不楚了，要不然如何一挑就挑了她，一进门就有了？
偏本年是五十整寿。
流言流言，底子不讲事理，又生了两个儿子完整拿捏住了徐家，闵老太太对那位死了都让她背臭名的石氏恼极恨极。
前回就是，杨昔豫决计奉迎，生生让顾云锦拿话堵了，杨氏还要帮着周旋。
归正她光着脚，她怕甚么。
“东西都在老太太的库房里收着。”杨氏讪讪，一面说，一面揣摩着如何把烫手山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