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想了想,道:“真人替朕画一幅养心宫吧,以真人所见,这养心宫如何制作、建在那边、何时完工、何时完工,一并写上。”
燕清真人道:“太后娘娘,与其操心那些,您该好好养一养身材。”
寒雷把几封信交给他,道:“长公主、郡主、顾女人和听风的信。”
才重新六年的堤坝决堤,到底是天灾太大,还是天灾隐患,眼下还没有定论,但皇太后心中模糊有个答案。
他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看着燕清真人:“你倒是甚么都敢说,不怕朕砍了你?”
闻言,皇太后抬起眼皮子,摸索着问道:“那依真人所见,哀家每日能吃多少糖果?”
只是京中见过燕清道长的人很多,朝廷官员、西山上的羽士、城中去求过签的百姓,总有人会认出来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梁和只是垂着头,苦着脸不该声。
转过身来,蒋慕渊笑道:“顾女人?”
扳谈只到了这里,看似说透了很多事情,实在也跟没说差未几。
燕清真人道:“各朝各代,皆有天灾天灾,两湖水域的水情,自古以来就是个困难……”
寒雷给蒋仕煜和安阳长公主回了话,简朴清算了一番,翌日一早就回两湖去了。
皇太后问起了御书房里的扳谈,得知圣上的心机还在养心宫上,她的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怒意。
“画来做甚么?”燕清真人饮了一口茶,“他让我画,我就要画?我画成了,他莫非就能建成了?摆布是没钱兴建的,画出来做甚么?给圣上挂在御书房里日日提点他国库还少多少银子吗?”
“太后娘娘,您只能吃一颗。”真人道。
圣上可舍不得贵妃受那样的委曲。
燕清真人只笑不语。
这天下午,听风拿到了珍珠巷送来的信,他捏了捏,感受还挺厚的。
皇太后喜道:“一把?”
圣上揉了揉眉心,就算说实话,满朝野的,也无人信赖。
叫百姓们晓得国库空虚?那是要出乱子的。
一起快马加鞭,赶到荆州府时,寒雷才晓得蒋慕渊不在城中。
“甚么样的鱼都是鱼,”燕清真人道,“不同就是养在江河湖海,还是养在这小小的水缸当中罢了。”
真人的手立了起来。
燕清真人一五一十,没有涓滴坦白,仔细心细给皇太后讲了受灾状况,都是他亲眼所见的,与其说是一地狼籍,不如说是人间悲剧。
东安县发了疫病,蒋慕渊去体味了状况,安排了人手,又仓促赶返来。
这话有些深意,梁和有些听出来了,又感觉没有全听懂,便干脆笑了笑,没有多问。
梁松在圣上面前很有几分面子,收下这干儿子以后,让他姓了梁,在身边带了几年。
他不是大夫,留在本地也没有效处,何况,受灾最短长的几处,还需求他在荆州府盯着。
皇太后靠着引枕,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同知凑上来,赶快道:“小公爷,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可不是嘛!”李同知连连点头,“谁晓得是如何建议来的,两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东安县压根没有受半点水情影响,跟受灾八竿子都打不着,我们在受灾的处所日防夜防的,虽也有些常见疾病,但都没有传开,那里会想到东安那儿反倒是出事了。”
圣上没有说话。
皇太后的高兴顷刻间少了:“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