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扑哧笑了。
蒋慕渊也笑了，站起家走到瓷盆边，悄悄扒开那莲叶，就看到了水中游动的小鱼。
处所不大，却显得热烈。
“你们住出去也好，宅子是要有些人气，”蒋慕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水，一边与顾云锦说话，“这里没有细心清算过，我记得这院子有个小花圃？”
蒋慕渊眼睛尖，模糊瞧见水波波纹，问道：“水里还养了甚么？”
缓缓吸了一口绵长的气味，蒋慕渊看着博古架。
顾云锦一时没听清，回身怔了会儿，才明白他说了甚么。
鱼儿极小，只他小指是非，金色的鱼身在水中心摆动，不就是热烈嘛。
除开寿安，蒋慕渊没有再踏足过其他女人家的内室。
顾云锦记得，那日听风提起过蒋慕渊的右手似是伤着了。
两人站在窗边，外头的动静较着很多。
蒋慕渊抱着胳膊，打量墙上挂着的书画，顾云锦却一瞬不瞬看着他的手。
几近是下认识的，蒋慕渊想揉揉顾云锦的脑袋，手伸到半途才想起不对来，从速收回，以手作拳清了清嗓子，没有暴露端倪。
顾云锦点头，道：“就在背面，太太和大娘筹议要添些花草。”
这如果再偏上几分，可不就是伤到眼睛了吗。
“小公爷，”顾云锦轻声开口，带着几分体贴问道，“是不是那夜救火，右胳膊伤着了还没有大好？”
这般反应，叫蒋慕渊不由轻笑出声。
夏季的夜晚，虫鸣阵阵，昔日听着烦躁，本日入耳，却感觉清冷。
贾家大娘还说爷们细心，可顾云锦要说，蒋慕渊这是再细心也没有了。
这会儿问及，顾云锦含笑望着蒋慕渊，应道：“出气了，狠狠的出气了。”
顾云锦应了声，蒋慕渊从小习武，又跟着宁国公上过疆场，这两年也没少替圣上在各处驰驱，有旧伤也是平常的。
他压着步子往外头走，柔声道：“我让人寻寻石瑛下落，免得她再动歪心机，你尽管放心就好。”
许是借住数月的干系，上头的东西很少，零散列着几册书，另有两块顽石，看起来另有些眼熟。
可一旦住了人，就一下子有了新鲜的活力，特别是小女人家家的，桌上点着淡淡的香料，微微的甜，却不腻。
他想起前归去顾家小院时，在廊下看到过一盆盆的花草，花叶被浓烟熏了一整夜，叶子都打奄了，可还是能够设想在遭难之前此处的花团锦簇。
仿如果想到了甚么普通，蒋慕渊的眼中的情感一闪而过，快得顾云锦还没有揣摩出来就已经消逝了。